小的时候,名为邵郁的那个男孩拥有疼他的爷爷奶奶,温柔的母亲,和蔼的父亲,但这一切的幸福在他五岁那年戛然而止。
因为这些年小岛上的很多人家赚够了钱陆陆续续搬去了中心岛屿的缘故,至今还留在这座岛上的原住民已经少了许多,而邵家至今还住在重新推到搭建的老屋里。
因为岛上人少,每一户人家都有一小片自留地,楼与楼之间的距离也不算很近,而离邵家最近的那几户人家都已经搬走,即便他们在家里扯着嗓子大喊,这会儿离他们最近的还住人的人家,也未必能够听到响声。
那天邵郁发着烧,因为不想喝冲泡的苦苦的药,他偷偷躲进了放在院子外面的以前夏天爷爷用来做葡萄酒的大瓮里,然后找了块小木板给自己盖上。
听着外头妈妈喊他吃药的声音,捂着自己的小耳朵,渐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等他惊醒时,听到了不远处堂屋里传来的碗筷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是爷爷奶奶的尖叫声,似乎有人跑到了院子外,那是妈妈的声音。
邵郁将酒瓮掀开了一条缝,到妈妈浑身是血跑出来,才喊了一声,就被后面追上来的男人捂住了嘴巴,一个劲儿的将她往后拽。
或许是因为母子连心的缘故,这一刻,邵婷的目光和邵郁相对,她到了躲在酒瓮里的儿子,当即就放弃了挣扎,任由那个男人将自己拖回了屋子。
邵郁还记得当时母亲绝望的眼神,和她对他做的最后一个动作。
她的手挥舞着,不断向下扑腾,邵郁知道妈妈的意思,以前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陪他一块捉迷藏的时候,妈妈总是会偷偷协助他,每当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是表明让他赶紧藏起来,因为扮演鬼的那个人,马上就要捉到他了。
邵郁捂着嘴,乖乖的躲到了酒瓮里,封闭的环境让传进里头的声音不断放大,产生回声。
他听到母亲被捂住嘴,用浓重的鼻音传来的痛呼声,以及偶尔几声尖利刺耳的哀嚎。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
这是邵郁的梦魇,曾经发生的这一幕幕无数次进入他的梦境,他忘不了自己从酒瓮里爬出来时到的火光冲天,忘不了那个浑身燃着火,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他快走,走的远远的母亲。
火灾发生后,邵郁遵循母亲的意见,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码头,因为身高不达标不需要买票的缘故,跟着年长的大人,阴差阳错地坐上了离开海岛的船。
那时候的监控远没有现在来的发达密布,邵郁坐着船来到了海市,傻乎乎地在这座喧嚣的城市里流浪了好些日子,也是他运气好,被一个好心的老妇人送去了警察局,又因为那时候的他有些自闭,且没有收到走失儿童的报警讯息的缘故,在警察局待了一个礼拜后,他被送去了孤儿院,在那里,他有了新的名字,邵南风。
最初的那几年,邵南风不是没想过爸爸,直到有一天,他在院长办公室的报刊上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打扮华丽富贵的女人,还有两个比他大了好几岁的少年,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邵南风意识到,或许他的爸爸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爸爸,当初以火灾结案的意外,未必只是意外。
他接近木歆的初衷并不单纯,他想要调查爷爷奶奶还有妈妈死亡的真相,这些年,调查已经有了眉目,正因为知道了当初的真相,他更想郁明章死,还有他那个妻子,他也不会放过。
这会儿只要他拿到保险柜里的这份文件,他的愿望就能实现一半,可是想着木歆,他犹豫了。
五年,整整五年,他哪有那个本事演这五年的戏呢,尤其当你演戏的对象,还是那样优秀出色的女人的时候。
或许一开始的初衷并不单纯,在这五年里,他也早就无法控制地付出了真心。
邵南风伸手探向了那份文件,保持着这个姿势,久久不能做出决定。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又是心的女人。
邵南风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他做了,木歆迟早会查到他的身上,那个时候,也是这段感情终结的时候。
他真的舍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早点睡所以瘦瘦的,这个小故事明天就能完结啦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