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不忘小手托腮认真思考。母妃会凶他,父王虽然好说话,但是后面还是全听母妃的,就这个姨母最好,母妃和父王都让着。他这么聪明,这叫审时度势。
“姐,你累了就回屋去睡,我来看着遂儿。”无双见凌无然连打了几个哈欠,断定人是累了。
“没有,”凌无然刚到一半的哈欠生生憋了回去,捞起桌上茶盏抿了口,“再和你说会儿话。”
无双嗯了声,舀了一碗甜水,端去凌无然面前。
“等一切过去,你和大哥,咱们一起回北越。”凌无然开口。
“好。”溥遂抢话快,两条小腿欢快蹦起来,“姨母,以后咱俩就住一起。”
“胡说,”凌无然呵斥一声,脸色故意一沉,“不行。”
“为什么不行?”溥遂委屈巴巴,看着怪叫人可怜的,“那我跟着母妃,父王总是趁我睡着,把我抱去别间,然后他就……”
“咳咳!”凌无然被呛了一口,忙拿帕子捂嘴,不忘狠瞪儿子一眼。
溥遂闭了嘴巴,赶紧钻进无双怀里,寻求庇护。
无双疼爱的摸着孩子头顶,随后将沉甸甸的团子抱到腿上,蹭蹭他肉嘟嘟的脸:“以后这话不能乱说。”
“行了,留在你姨母这儿罢,”凌无然最终妥协,从软榻上起身,“无双你也早些睡,明日咱去这里的马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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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西苑。
雨下了一夜,这时终于停下,院里落了一层花瓣,推开窗户便是沁人的花香。
龚妙菡睡到一整宿,这才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任由乳母帮她梳着头发。
“小姐真是任性,跑来这么远。”乳母道了声,手里灵巧的挽着少女的发。
龚妙菡盯着银镜,眨巴两下眼睛:“我想来看看马场,先生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你可就拿这些我听不懂的来堵我,”乳母笑着,眼看着自己带大的姑娘,这两年逐渐出落,心中甭提多得意,“也是世子宠着你,会答应带你过来。”
提起自己的哥哥,龚妙菡砸吧两下嘴巴,右脸颊陷进去一个可爱的酒窝:“我也纳闷儿,他从南面回来后,就变得好说话了。”
“毕竟是亲哥哥。”乳母道了声,将一条桃粉色的缎带系在少女的脑后。
龚妙菡从妆台离开,回转过身来:“他人呢?”
少女豆蔻,亭亭玉立,眉眼间几分龚拓的影子,只是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淘气。
“世子今晨才回来,可能昨儿夜里有事忙。”乳母帮龚妙菡整理了衣襟,又道了声,“瞧着,带回了好几只大箱子。”
龚妙菡听了,心生好奇,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从抄手游廊上下来,她直奔着正屋进去,一进门,果然看着地上摆了几只箱子,此时已经打开,她那个傲气不行的哥哥正蹲在箱子边,琢磨着什么。
箱子里全部是些瓷娃娃,各式各样,因为易碎,放了好些的稻草防护。
龚妙菡眼睛一亮,笑着跑到龚拓身边:“哥,你在玩瓷娃娃?我喜欢你手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