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缇骑抱拳而走,为校官趁机出了窝铺,来到小工坊。
工坊内,马老六跪在地上,身体已经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一边猛地往地上磕头,一边哭喊着求饶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咱只是路过这儿,咱只是路过这儿。”
“抬起头来。”
校官冷着脸喊道。
马老六缓缓抬起脑袋,颤抖着身子看向他。
校官龇牙一笑,说道:“咱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这样吧,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伱把你知道的供出来,你的罪过就轻上许多。”
“啊是,是。”
马老六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应下。
黑靴校官冲部众打了个眼色,那人拿出纸笔,然后一一问询。
马老六此时也不管不顾,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抖了出来。说罢,还咬破手指,在上边按上了自己的血指印。
“军爷,行了吧。”
“行了,行了。”
黑靴校官一脸喜色。
这上边不止供出这处地方的主使,还供出了另外两三处他知晓的假银元所在。
他这是拔出萝卜,带出一大摊子泥巴出来。“那小的能走了么?”
马老六颤抖着问。
“走?去哪儿?”
黑靴校官忽然把眉一拧,黑着脸斥道,“你们这些乱民,不走正道,竟敢干这种掉脑袋的事儿。今儿个咱竟然既然抓着你了,自然要把你绳之以法。”
“王三!”
“小的在。”
一名缇骑抱拳而出。
“给我把这家伙绑起来,押回到大牢里去,等什么时候这些不法之徒通通一网打尽,再一并问罪。”
黑靴校官怒声一喝,几个缇骑一同压上,把马老六按在地上,拖着就要带走。
马老六扭动身躯,粗着嗓子求饶道:“军爷军爷,你不能抓我,你不能抓我啊!”
“带走。”
黑靴校官一摆手,几人堵住马老六的嘴巴,拉扯着走了。
不一会儿功夫,院外又响起一阵急促脚步,韩三领着刑部的一名员外郎走了进来。
一入内,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钻入二人鼻腔。
韩三一皱眉,招来那黑靴校官问:“怎么回事?”
黑靴校官心领神会,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再说上一通。
韩三听罢一砸舌头,看着那员外郎说:“赵兄,真是不好意思,就抓住一个活口,其余的匪徒都死了。”
“人你们带走,这里边的银元和模具,咱要带走一半,否则咱回去没法交差。”
那员外郎也懒得纠结此事,只说出自己诉求。
韩三见他如此识趣,自然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那是当然,里边的东西你先挑,挑完我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