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你视为良主,道成实在不解,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荣华富贵’四个字可以解释。”
裴庭之咬牙,气道:“你既知秦王和世子性情,便知道裴家嫁女是不得已。”
“何况世子对岫儿宠爱有加,远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怖。”
卢焕扬了扬眉,说:“世子能对念之特别对待,是因为念之特别,可不是因为他有多好。”
“裴大人,念之特殊,你和裴家却一般。”
“卖女求荣,”卢焕摇了摇头,把话说的极其难听,“所谓的世代勋贵,清流人家,不过如此。”
说罢,他放下了车帘,吩咐车夫驾马离开。
裴庭之看着离开的马车心中不安更甚。
卢焕位卑而居高位能是什么好事?
他千方百计卷入夺嫡之中,肯定是为了最后的胜利。
他要夺回裴岫,也要裴家付出代价。
裴庭之蒙住脸,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叹出。
张太傅站在远处,现裴庭之和卢焕有旧若有所思。
而在另一边,楼孤鹤被卢焕的那一眼看的心里更为恼怒。
卢焕当年出现在婚礼上就很奇怪,今日在朝上看他的那一眼更奇怪。
这些奇怪的点连在一起,只能说明一点,卢焕今日之举是冲着他来的。
为什么呢?
楼孤鹤走到太极殿后,走向东宫,边走边想,然后听到了裴岫喜悦的呼唤声,停在了原地。
他想起了那个无聊的爱情故事。
“殿下!”裴岫举起手,活泼地朝他挥舞。
楼孤鹤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深宫之中唯一一抹亮色。
裴岫见楼孤鹤不动,便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她是陷入爱情中的少女,眼中有臣服也有恋慕。
是楼孤鹤最喜欢的样子。
楼孤鹤弯下腰,抬起双手,将怀中的裴岫抱得更紧。
心中那些恼怒在此刻变作了汹涌的不安。
他不怕明枪暗箭,不怕阴谋诡计,但他怕失去裴岫。
他无声地说:“这是孤的妻。”
不是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