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外婆也很惊讶,沉吟片刻“我知道了,等我想想该怎么说。”
绡绡靠在外婆怀里,仰脸她“外婆,我还没有告诉长生哥哥。”
外婆摸摸她的头“你做的是对的。”
她也不准备和陆擎的姐姐说,光凭长相断定长生就是那个孩子太过草率,如果不是,还弄的人尽皆知,对长生和陆家来讲,无异于二次打击。
绡绡无奈地叹口气“我本来想像电视里一样,摘根长生哥哥的头发回来做亲子鉴定呢。”
外婆“”
也不知道你是在难为自己,还是在难为长生。
巧的是,第二天陆擎就带着封睿上门了。
昨天封睿妈妈情绪太不稳定,陆擎来不及多说,今天才倒出空来表示感谢。
外婆把人迎进来,笑着摆摆手“你客气什么,再说救人的也不是我们。”
陆擎把东西放下,撸了把熊侄子的头,也笑道“封睿跟我们说了经过,昨天我姐情绪波动太大,没来得及道谢,听说郑姨你们认识那个孩子,我想向您问问那个孩子,再上门道谢。”
外婆沉吟片刻,朝绡绡招手“你们去楼上玩吧。”
绡绡知道外婆可能是要摊牌了,她斜眼碍事的封睿,心里十分不满。
要不是这个拖油瓶,她就理直气壮留下了。
小姑娘老大不满地带着拖后腿小伙伴上了楼。
关门声从楼上传来,外婆向陆擎“小陆,我有件事跟你说,其实挺没谱儿的,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还是会想听。”
陆擎是何等的理解力,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有些激动道“难道郑姨你有小舸的消息了”
那个走丢的孩子,叫封舸
外婆他这副激动的样子,叹口气点点头“不能确定,甚至听起来还有点不靠谱。”
陆擎很快恢复平静,认真地点点头“没关系,您说,这么多年我姐和姐夫都没放弃过,哪怕是有一点可能,我们都要试试。”
外婆“就是救了封睿的那个小和尚,他叫长生,和你姐长的很像。”
陆擎和他姐姐长的就像,这么说也不算错。
“他今年八岁,据丢掉他的那家人说,是一岁多的时候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陆擎紧紧攥着手,情绪尚算稳定,这一切太过不可思议,他们失望过这么多回,不敢轻易再相信。
他坐在沙发上思忖片刻,还是忍不住道“我想今天再去寺里长生,能不能麻烦郑姨你陪着一起”
他的想法和外婆不谋而合,在确定之前,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外婆能理解他的心情,外公不放心妻子的身体,于是时隔不到一天,绡绡死缠烂打又跟外公上了山。
今天是小年,寺里祭祀的人少了,上香的人还很多,长生这个年纪不能当真和尚,不过寺里负责人好说话,还有他师父的面子在,所以也没有人拘束他的行动。
绡绡来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没人接,她猜多半是去念经了,带着人等在长生房门口,自己在大人视线能到的范围内,围着小亭子玩雪。
天还在下雪,四周白茫茫一片,绡绡捧起一捧雪,试图团出个雪球。
雪太松散,怎么都握不住,她苟苟祟祟地了眼外公,仗着距离远不清,偷摸把手套摘掉,用手团雪球。
远远地传来一阵脚踩雪的咯吱声,绡绡握着雪球抬起头,一个裹着羽绒服的小身影从远处走近。
灵元寺统一定制羽绒服,也不知这个缩小版是怎么混进去的。
青色的长款羽绒服,没什么花俏的装饰,远远去就是加绒版的僧衣。
如此臃肿的服饰穿在他身上也不难,这样冷的天气,小少年仍如闲庭信步一般,手里握着一册经,不紧不慢地走着,形单影只的样子,整个人仿佛浸没在席天盖地的冰雪中。
绡绡忽然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感,不是为自己,是为面前的身影。
她有些难过,抬起一只被冻的通红的小手。
“啪”
长生脚步一顿,淡定地糊掉脸上的雪,朝那个方向过去。
绡绡难过地捂住嘴“天呐,长生哥哥,是不是砸痛你了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