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耀把他整个人往上搂,直到两个人面贴面的躺着,他像抱小朋友似的搂住他的腰:“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张炀看着他眼底自己的倒影,把头埋在他肩侧:“金主爸爸,我强烈怀疑你不行怎么办?”
“不行岂不是更好?”
“可是我也有饥渴的时候啊,你合约里又禁止找别人!”张炀委屈巴巴。
“我怕弄伤你,毕竟明天就要进山了。”李东耀凑在他耳根边上说。
湿暖的气息吹进耳朵里,让人身体发软的痒。张炀张口轻轻咬住嘴边发热的脖颈,用牙齿在皮肤上细细碾磨,搂在腰间的手慢慢收紧,张炀松开嘴,慢慢闭上眼睛,安心的等待睡意来袭。
在快进入梦乡之前,他对李东耀轻哼着说:“你是不可能弄伤我的!”
搂着他给他艰难套着内裤的李东耀停下动作,捧着他的脸弹他的鼻尖:“你怎么这么自信呢!”
第十四回-
早上五点半,张炀还在迷迷糊糊做着梦呢,梦到了五岁前还在村里的时候,和一群男孩子脱光了在河里游泳,他年纪小不敢往深处走,只能在妇女们洗衣洗菜的码头边上扶着码头的木头墩子光着屁股扑打水,倒也是很快活。
他正蹬着水呢,有人在耳边喊了:“张炀,张炀,炀炀,炀炀,我的炀欸——”
一下子把他从水里拉了起来,他睁开眼,看到眼前头发睡炸开的李东耀,睁着惺忪的睡眼轻轻摇他肩膀。
“得起床了,不然赶不上车了!”李东耀边说边从床上爬起,他站在床前愣了几秒后,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了张炀的衣服扔到床上:“穿衣服,赶紧收拾。”
张炀掀开被子,才想起来昨晚是李东耀给他穿的内裤。空气有点凉,他打了个寒噤,抖抖索索的穿好衣服,一旁的李东耀已经帮他收拾好背包。
两人同时进到浴室刷牙,张炀嘲笑镜子里李东耀好像赛亚人的头发,李东耀拿沾满了牙膏沫的牙刷杵他脸,他偏着头躲来躲去,一不小心脚边滑了下,在撞上旁边的马桶之前,被李东耀及时拉住了手臂,只是他自己却因为惯性撞上洗浴台的水泥边角,戳得他龇牙咧嘴。张炀站稳后,掀了他衣服看,左侧腹部被戳破了皮。
李东耀拉下衣服,含着满嘴的泡沫对他说:“没事。”
“看起来也不像有事。”张炀无所谓的继续刷牙。
李东耀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他,向下拉了拉嘴角。张炀是个演员,情感本来就要比常人更细腻敏感,尽管李东耀表情弧度很小,可还是被他察觉。
两人收拾完,赶到火车站时,离发车还剩半小时。进站时,张炀排在一堆扛着扛着大包小包的农名工中,头也不回的跟着人流往前走。李东耀一直目送到他进了安检,才转身往停车场走,边走边嘟囔:“连再见都不说一句,真没良心!”说完了,又觉得自己好笑,站在路边对着一辆垃圾车摇头笑了很久,他为什么要上赶着找没趣呢?可是,又好像不是全无乐趣,还是能找到一点点别的感觉的,比如这会儿的失落,和心里隐隐的牵挂和担忧。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感觉不坏,但也撑不上好。
李东耀在垃圾车前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扫地的阿姨注意他很久,终于忍不住上前关心的问他:“小伙子你怎么啦?”
在阿姨关切的眼神下,他单手扶着下巴思考良久,给了阿姨一个答案:“我在想,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阿姨关切的眼神立马变成围观神经病的眼神,拿着扫帚默默走远了。
李东耀轻轻叹气,换上笑脸继续往前。
张炀买的是卧铺票,同一间的是几个赶回老家帮忙插秧的中年妇女,有两个是苗族的,穿着朴素的藏青色苗族服饰。她们凑在一起用苗话聊天,叽哩哇啦的,很热闹。
张炀觉得好听,竖着耳朵听着,妇女们讲累了,渐渐也没声了,各自在床铺上睡去。张炀盯着窗外走动的景色看了会儿,觉得无聊,起身翻出包,想掏出从大七那边借来的资料看,没想却先翻出一个他没见过的黑色防水包。他刚扯开一个角,又赶紧合上,四周打量一番后,才小心翼翼的将袋子扯开一道小缝,里面装着两叠红钞票,他目测起码有一万,还有一只看起来像是老款诺基亚的黄色手机,他掏出来发现是驴友户外专业手机,反震防水防尘,信号还贼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