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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往在院子里望着吴方泊离开的方向出神许久,最后终于转过身子,他一边在手机上寻找着某个号码,一边往别墅里走。
走进房门,他将手机架在耳边,等待接通的“滴滴”声响了几秒。
“周总您好。”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您好,我想把药停了。”周往说。
周往是在给自己的心理医生打电话,这么多年来,他的治疗都交于这个女人手中。
“您稍等……”
只听电话那头一阵翻动纸张的声音,医生迅速找出了周往的治疗记录。
“您现在的状态可能不适合立刻停药,躁郁症是一种很顽固的疾病,我还是建议您积极治疗……”医生对周往忽然提的要求感到诧异,还以为他是在自暴自弃。
“我前段时间住了院,这两天我都没来得及吃药,却感觉状态挺好的,不会胡思乱想,吃饭香睡觉也踏实。”周往回答。
“像躁郁症这样的精神疾病,本身就是会间歇性地发作,您停药的几天状态良好,不代表您以后在吃药的情况下状态还是良好。”医生叹了一口气,向周往解释道。
“你想个办法,我必须停药。”周往这次异常坚定。
“神经抑制类药物会产生依赖性,剂量增加副作用也会增加,我不想再怎么下去了。”
只听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样吧,我给您制定一个计划,您可以循序渐进地减小药量,最后彻底停药。”医生最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好,辛苦你了。”周往挂掉了电话。
【真是奇怪啊吴方泊。】挂掉电话的那一刻,他忽然想。
【我从前明明知道这种药物会产生依赖性,还是会为了稳定情绪不管不顾地加大药量,承受随之而来的副作用。现在我居然想要健康地活下去,就是为了多听你几句大道理。】
周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第二天,周往没打算闲着,他到警局去了。
自从吴方泊和他说了报警电话的事,他就一直记在心里,非要弄个清楚。
去的时候他和吴方泊提前说了一声,吴方泊答应了放他进来给他看想要的资料。
但吴方泊忙得很,一早上连着开两个会,把工牌给周往留在了桌面上。
周往拿起吴方泊的牌子就走,他和办公室里的警员们也算熟悉,所以也没有人拦着他。
坐上电梯下行,他到了调度科的办公室,敲了敲门框,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您好,刑侦第一支队。”周往亮了亮吴方泊的工牌。
“吴队让我来查4月1日举报山鹿苑别墅发现血迹的报警电话。”他说。
“录音、报警电话、报警位置……越具体越好。”他又强调了一句。
“好的请稍等。”警员开始利落地办事。
这栋大楼里,刑侦第一支队吴方泊的名头就是管用。
二十分钟后,周往拿到了新鲜出炉的资料,打了招呼便出了门。
他一边走一边抓紧时间翻阅资料,东西不多,也就两面纸。
“报警电话是在国贸商业街打的?这地方不是在恒渡数盟旁边吗?”周往看着白纸黑字眉头一紧。
“我记得当初污蔑我的新闻,也是在那里传出去的啊?”他曾经听吴方泊提过一嘴这个消息。
“这么巧合的?”周往一边沉思,一边转头进了办公室。
“哟周往!”他一进门郭尚就和他打招呼。
“哎整好,我直播那天,你们在国贸商业街排查的名单,你能不能找给我看了。”周往这一下就逮住一个三头六臂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