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瞄了一眼自己清秀白皙的脸庞,又联想起一块块坚硬的古铜色肌肉,忙不迭吓得直摇头。
这也太恐怖了!……他还是维持现状为好。
颜如玉轻声叹了口气,正欲去屋外吩咐下人给容四海煮点醒酒汤,然而刚迈出一步,耳尖忽然捕捉到几丝极其微妙的动静。
他原本以为是容四海在小声打呼噜,近距离探到她身边时却发现她睡得格外恬静安宁,鼻边虽有微弱的呼吸声,却是极为规律的,与方才传来的那一阵动静截然不同。
颜如玉疑惑地抬起头来,环顾一周,屏息凝听,便愈发觉得那响声近在咫尺、不容忽视。
颜如玉一时半会儿也形容不出那究竟是什么声音,只觉传入鼓膜里酥酥麻麻的,听得人心口一阵燥热。
观察半晌后,颜如玉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隔间的木门上。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伸手轻轻推开房门。
愣住。
春光乍现,屋内旖旎的漫片桃色让颜如玉委实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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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尚未来得及被容四海解决的鲍鱼汤以及桂圆烧鹅的残骸,如今下落何处呢?
原来,在容四海赶着去迎接三王爷的路途中,恰好撞见了迎面走来的靠。
容四海眼球一转,便顺势伸手拦住他,浅笑道:“靠,你来主阁有何贵干啊?”
靠习惯性地垂首,谦逊地回话:“我来探望主子,顺便看看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
一抹玩味的笑意从容四海的腮上兴起,她道:“靠,说谎的孩子可不乖哟。你是来探望雪泠丫头的,我没说错吧?”
“主子,我……”靠欲言又止,实在不善表达。
容四海明了于心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无妨,雪泠的伤是因你而起,你多多关心她也是应该的。以后若是还想见雪泠,直接从正门入去便是了,三番两次地爬墙多辛苦呀。”
“谢主子宽宏大量。”靠既感激又羞赧地行了礼,转身便迫不及待地要往内室里跑,却又被容四海一把拽了回来。
她无奈笑道:“瞧你急得那样,晚一步又不会少块肉,我还有事要吩咐呢。”
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回身望着容四海。
她收敛了微笑,认真地道:“待会儿你进了内室,先帮我把餐桌上的烧鹅和汤倒了,一滴都别剩,切记不可偷嘴!”
容四海本可以随便挑个丫鬟吩咐了这活,但左思右想下来,又怕她们会禁不住诱惑,嘴馋的后果可不堪设想。如今既然遇到靠,他老实憨厚,从不违抗主子的命令,容四海便能放心地将这事托付给他。
而靠一听这差事并不麻烦,便也爽快地答应下来。
容四海这才安心地去了。
靠入了内室后,先不忙着去见雪泠,而是信守承诺地将烧鹅和鲍鱼汤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倒掉。
鹅肉尚留余温,诱人的香气四溢,在靠的鼻边流连萦绕。他咽了咽口水,却终究没有打那烧鹅的主意,双眼一闭,忍痛割爱地将那烧鹅丢到了湖里喂鱼。
转念一想,这烧鹅被鱼吃了,鱼终有一天也是要捞上来煮着吃的,自己走运的话或许能分到一条。靠心里便舒服多了。
然而倒鲍鱼汤时,他却犹豫了良久都下不去手。
这鲍鱼汤可是价格不菲的食物啊,小小的一碗就抵得上贫寒人家一个月的伙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