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很不错的,你见过就知道了。”芜菁耐着性子说。
“你打算在某个肮脏的大学男生宿舍把自己的贞操交出去吗?”
“哥!”芜菁站起来,“你怎么能这么不通情理呢?你在国外呆了那么久,我以为你能理解的。为什么你要把男女的正当交往看成洪水猛兽啊?”
芜菁愤愤不平的离去,并且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大哥,我是你这边的!”大口蝶子立马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想要我张开双臂欢迎一个在床上压倒她为所欲为的混账吗?”伊尔密心想,自己可没办法拿上一杯清凉饮料对库洛洛表示大哥的关怀,他更倾向拿一杯硫酸泼到那害人的俊脸上,烧的他咿呀呀叫。
——
在那个警告对方“别动我妹妹芜菁”的晚上,库洛洛的笑容至今印在伊尔密的心头——
“大哥,我真的要走了,如果你还想到什么警告啊威胁啊,请给我短信。”
伊尔迷不想给库洛洛什么短信,他想给这个家伙一把电锯两打手里剑半袋子水泥。
深夜两点半。
“在那些被我们所认为是永恒的事物当中,有些已经急剧衰萎。例如恐龙,例如爱情。”库洛洛娓娓道来,声音就如同一泓清泉。
“我怎么能制止我的灵魂,让它
不向你的灵魂接触?我怎能让它
越过你向着其它的事物?
啊,我多么愿意把它安放
在幽隐的任何一个遗忘处,
在一个生疏的寂静的地方,
那里不再波动,如果你的深心波动。
可是一切啊,凡是触动你的和我的,
好像拉琴弓把我们拉在一定,
从两根弦里发出一个声响。”
(库洛洛念得,是里尔克《杜伊诺哀歌》的精华,精华就在于生僻到普通文艺爱好者都不会知道。)
芜菁听着电话心头小鹿乱撞,哦男朋友真是好物,那么有才华那么英俊,还会写诗!
“库洛洛,哦,真温暖。”芜菁温柔的握住电话,就像握住的是库洛洛的手。
“世界不会来关切人,世界对人是完全冷酷无情的,一个人无端端地在哭,一个人无端端地死去,它无动于衷,照行其事,日升月落,河流东海,不舍昼夜,不动声色。只有人才懂得关切人,只有人才会为无端端的哭难受,为无端端的死悲哀,只有在人心中,人才得到救赎。要是人的内心丧失了爱的情感,丧失了感受爱的能力,丧失了可以救赎的爱,只有交易、计算、推演,掠夺,侵占……那么,人就会彻底地无家可归了。可是人还是找种种理由把爱从各个领域驱逐出去,在即将沉下的航船上,爱是首先被放弃的,但那样只会加重世界的疯狂、冷酷和荒谬。爱的奔涌使一个人处于最为内在的存在的颤动之中,然而又是像投石入海一样委身于永恒的怀抱。”(理论来自《论语》,鲍勒诺夫《生命哲学》,《诗化哲学》,某年高考语文作文题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