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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八宝铜铃的声音宛如石子掉入深潭,重重回声一下又一下地催动着百姓们张牙五爪地袭击谢止礿。
谢止礿汇聚灵气,将其变为一柄长剑,强行突破着八宝铜铃天罗地网的禁锢。
“咔咔!”
黑衣人手中一个铃铛崩开条裂缝。
谢止礿哇地吐出大口鲜血,鲜血顺着下巴滴落至地面,脚失去禁锢后顿时能动起来。
四面八方的人如狂蜂浪蝶般朝谢止礿扑来,乌压压的黑气侵蚀着他的眼鼻口舌。
若是换个人,怕是早就被这股黑气吞噬。
他当机立断,以左脚为支点,右脚画圈。香烛自袖中飞出,于地面画出的圈齐整排列。
他将魂归于地面狠狠一插。
顿时白光大作,魂归像有了心脏般,以齐整的节奏“咚、咚、咚”地发出一圈又一圈的白光。
谢止礿又吐出一大口血。
众人一触碰到他所画圈子便动得非常迟缓,眼睛也有恢复神采的迹象。
只是人们一旦往回走,便又被八宝铜铃侵染而失去神智。
二股力量相持不下,谢止礿死死拽着魂归剑柄,双手青筋暴起,不住颤抖。
即使恢复了两成功力,对付起如此强大的神魂师也是透支体力硬撑,他早已是强弩之末。
黑衣人缓缓走上前,用着别扭的大梁官话道:“你,不错。但,还差得远,谢似道徒弟,如果你是。”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认识我?”
谢止礿闻着这股力量有些熟悉,很像是涪县那副老鼠嫁女图上沾染的恶魂之力。
随着黑衣人现身,被邪祟侵染的百姓们黑气愈加浓重。他们站于谢止礿划出的屏障外,用力砸着看不见的罩子,似是想要一股脑地冲进里面。
“不该问的,不要问!”
黑衣人扬起八宝铜铃,不断摇动着铃铛,周围民众们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疯狂抽动着,以血肉之躯冲撞屏障。
“咚、咚、咚。”
魂归光芒逐渐黯淡,如风中残烛,时明时暗。屏障“咔擦咔嚓”裂开几道缝,滚滚黑气便透过缝隙灌了进来,侵蚀着谢止礿的四肢百骸。
他手脚越来越冰,眼皮也越发沉重。魂归光芒已淡得宛如萤火暗光,它“嗡嗡”响着,似是发出悲鸣之声。
黑衣人隐于面罩后的唇角勾了勾,抬起铜铃就要给面前这人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