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琤在里间看腿,距离上一回针灸已经过去好多天了,恰好这次复查一遍。
秋辞则是在外间把脉,大夫说她没什么问题,开一些温补的药吃着会更好。
她左右看了两眼,以手挡唇,低声道:“能不能再给我开一副避子汤?”
小大夫人都愣住了:“啊?”
“避子汤。”她重复一遍。
小大夫讷讷点头:“那调理的药还要吗?”
“要,给我包成两包,避子汤那一包做上记号。”
小大夫皱了皱鼻子,转过身去抓药,如她所言,将药分成了两包,一包装的是避子汤,另一包装的则是温补的药方,从外面看,什么也看不出来,除了避子汤的包装纸上有一个墨点。
里间传来声响,应当是人要出来,秋辞立即付了银子,拿上药包迎了上去:“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还是老样子。”陆怀琤牵住她的手,接过她手里的药包,“为何买了这般多?”
秋辞看了一眼那明晃晃的墨点,暗自松了口气:“不多不多,一次多买点,免得下次又要来,我们现在去放纸鸢吧。”
她现在还不能要孩子,明净的好感度好不容易到了20,眼看着就能解锁下一个地图了,现在要是怀孕了,难道要挺着个大肚子去攻略明净吗?
陆怀琤不知道那药包有问题,上了马车,他亲昵地揽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亲:“奶娘什么的是不是该寻起来了,到时不必你亲自喂养,让奶娘侍女来便行。”
“这不是还没有吗?还不着急。”秋辞有点心虚。
“好,那等怀上了再说。到时一定要请两个医女在家住着,若是有什么头疼脑热的,省得再花时间去请。”他母亲当年便是生产时落了病根,不能叫秋辞也这般。
秋辞听他这样细致入微,心里更是虚得慌,只觉得人真是不能撒谎,撒了一个就要用无数个来圆。
她问:“要是,要是迟迟怀不上呢?就是我听说,两个人的基因,也就是血缘有问题,也是可能怀不上的。”
他微微一笑,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那便是没有缘分,便也不强求了。”
秋辞心中稍定,怕再讨论下去,自己就要冒冷汗了,只能转移话题:“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去放风筝。”
陆怀琤挑开车帘,大好的春光钻了进来,他道:“等再热一些,河里还会有摸鱼的,你先前不是说过想去庄子上玩吗?到那时才有意思,河里有鱼,小山上还有野果子,能玩好些天都不腻。”
这应当就是陆怀琤腿还没断时过的日子了,秋辞怎么听怎么觉得辛酸,尤其是自己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谎。
她抓住陆怀琤的手,缓缓道:“要是有一天,我因为一些迫不得已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陆怀琤一怔,立即想到了重光寺里的一幕,时隔多日,再想起来时,他的心还是会疼得发颤,可他只是淡淡笑道:“若是你能及时回头,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怀琤。”秋辞紧紧抱住他,“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个,如果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都是因为无可奈何。”
与人私会也是无可奈何吗?故意露出身子给人看也是无可奈何吗?撒娇讨人抱也是无可奈何吗?
他不知道,甚至荒唐地想,或许真是无可奈何呢?
“我知晓了,我相信你。”他道。
“怀琤。。。”秋辞跪坐在他怀里,抱住他的头亲了上去。
陆怀琤轻轻搂住她,温柔回应,他几乎想要说出口,告诉她,那些事自己都知晓了,只要她不再犯,自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原谅她。
可是他不敢,他怕撕破了这一层谎言,还有其它更可怕的在等他。
他有时甚至会欺骗自己,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人在他身边,还愿意陪他演下去,他这样的残躯,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呢?
但他还是好想好想拥有一个完整的秋辞。
秋辞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发狠,横冲直撞,像是要将自己咬碎,但她并不讨厌这样,予取予求,无论他想怎样,她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