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到只看一眼的话,祁妙都不敢保证能在画纸上重新描绘出她的样貌。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害自己?
她感到有些迷茫了。
之?前?心?中还?满是委屈和愤怒,想?要?质问对方?,为何要?针对她这个可怜无辜、且不爱吃蘑菇的高中毕业生。
可现在,祁妙脑子一懵,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反而是屏幕里的女?人先?开口。
她的声音也很普通,像是走在街上就能碰见的阿姨一般。
她说:“你那边阳光真好。”
镜头里,小?姑娘梳着麻花辫,穿着干净的病号服,坐在洁白的病床上,周身洒满了金灿灿的光芒。
仿佛有了质感,毛茸茸的,看得人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所以女?人笑了,笑容也很普通。
“对不起?呀,这么好的阳光,你本应该在外面的草坪上撒欢儿的。”
祁妙摇了摇头,她知道要?就事?论事?。
“我的腿是自己跑太快了,不小?心?才摔断的。”
可对方?却语出惊人:
“知道了花添锦溺亡,所以急着冲出考场报警是吧?”
嫌疑人很实在地承认,“如果不是我们提前?置换了周边饭馆的调味料,你在考场上也不会出现通灵的。”
一听这话,两边警察的神色全部都变了。
而当事?人祁妙更是绷起?了小?脸。
她咬着牙,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半晌儿才很有气势地“哦”了一声。
然后?道:
“那你详细说说,自己还?错在哪儿了?”
毫无审讯技巧的直白发言,让警察们都有些无言以对。
但女?人却哈哈笑了。
她一改之?前?在审讯室里闭口不答的固执模样,身子都不自觉微微前?倾,温和道:
“错在违背了你的意愿,错在一开始就不该把你卷进来,错在——我们的能力还?是太过弱小?,不足以撼动这个世界。”
祁妙人都快听傻了,顾不上替自己打抱不平,直接问道:
“……撼动世界?你们到底想?干嘛呀?”
什么中二病组织,口气真是不小?。
“我们……应该是要?革命吧?”
“不是,姐姐您知道革命的意思吗?”
祁妙当即掏出手?机,查了百度百科,一字一句大声念道:
“革命,是指被压迫阶级用暴力夺取政权,摧毁旧的腐朽的社会制度,建立新的进步的社会制度——而你们,你们又是要?革谁的命?”
她不敢置信又满是委屈地指着自己的脸,“革我的命吗?”
往她的饭菜里下菌菇粉,好歹毒的革命组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