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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洵从来没有摸清过楚清的脾性与路数,建武门中究竟是使了空城计,与他一场豪赌,还是楚清早就料到了他会在建武门布下最多兵力,早早设下埋伏?
一时间,陆洵犹豫不定,如今,这场战局的关键点就在建武门,双方却都陷入了僵局,越拖秦军消耗越大,他拖不起。
“来人,将六皇子请来。”陆洵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
秦梧洲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秦楚两军陷入僵局的原因,他甚至想为楚清拍手叫好。
陆洵看着秦梧洲踏入营帐之中,直接开口问道:“你觉得楚清是在赌,还是有意引秦军进入,设下了埋伏?”
秦梧洲摇了摇头,对陆洵道:“你不了解他,当他让你有所怀疑的时候,意味着这两个选项你选哪个,他都不会吃亏。”
“你的意思是,”陆洵眼睛微眯,眉间显现出几道深刻的印记,“楚清早就有所防备?”
“听说你在秦国的时候与他关系匪浅,不如你去问问,想来他也不会拿你怎样,如何?”陆洵满腔怒意,却无处发泄。
“想打感情牌?”秦梧洲嗤笑一声,嘲讽道,“堂堂陆相,没想到也会有被逼着打感情牌的一天。”
陆洵脸色越发难看,他正要发怒。
秦梧洲却又接着道:“可以,不过我不保证结果如何。”
楚清独自一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城门后,他没有穿楚国皇子的服饰,一声月白长袍上,仅有银线纹绣着祥云,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坠饰,却格外合身,将楚清衬托得宛若谪仙,寒风吹过,似乎即将羽化而去。
楚清百无聊赖地等待着陆洵做出决定,他以袖掩面,轻咳几声,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
秦军没有轻举妄动,站在城门外,围而不攻,楚清等得无聊,他拿出了笛子,随意地吹奏了一曲。
曲终时分,一个身影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楚清抬起头,来人是秦梧洲,只是脸色如锅底般黑,楚清见了没忍住,轻声笑了起来。
秦梧洲站在了楚清的面前,看着笑得开怀的楚清,长久以来的担忧尽数消失,他无奈地问道:“好久不见,你笑什么?”
“我猜到了陆洵会派人来,就是没想到他会派你来。”楚清指了指身边的石凳和圆桌,“不如坐着聊?”
“好。”
秦梧洲和楚清坐在了树荫下的石凳上,桌上是刚刚沏好的茶。
如果城内不是满目疮痍,城外没有陈列整齐的秦国士兵,任何一个人看见楚清和秦梧洲,都会以为他们只是在闲话家常。
楚清提起茶壶,到了一杯茶递给了秦梧洲。
秦梧洲毫不犹豫地端起茶杯,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