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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的身体不太好,走了一半就气喘吁吁,感觉脚沉的要抬不起来。
他往周围扫了眼,捡起地上一段树枝,握在手里当拐杖,慢吞吞地朝上挪。
司辰在一些地方总是很固执。
这种固执让他吃了不少苦,但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司辰一边走,一边仔细地思考着自己的回忆。
他对自己的几次自杀都没有太深的印象。或者说,他过得再绝望痛苦,也没想过了结自己的生命。
如果说是神经上的疾病改变了他……
司辰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山路陡峭,并且没有护栏,从楼梯上滚下去,普通人很难活下去。
司辰在内心询问自己:“想跳吗?”
结束这个看上去幸福美满,实际千疮百孔的生活。
“……啧。”
司辰盯着遥远的山脚很久,然后转过了身。
他果然不想死。
死亡和睡觉一样,能逃避很多事。只不过睡着了还会醒来,而人死不能复活。
他倒也没有那么怕死,只是不喜欢认输。
司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宋白家门口。
宋白站在院子里,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他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一本菜谱,看起来正在研究怎么做饭。
很显然,宋白是不会做饭的。面前的果木烤乳猪被烧的炭黑,浓烟滚滚。
司辰还记得当初在考场的时候,所有考生里只有他一个人会做饭。当然,也只有他一个人,不是大家族精心培育的继承人。
看见司辰的时候,宋白抬起了眼眸:“来了?今天找老师干什么?”
仅此一眼。
司辰嘴角刚扬起的笑缓缓凝固。
十年过去,宋白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黑发里的银丝更多了一点。他撸着袖子站在烧烤桶前,系着围裙,看上去很居家。他嘴角边的笑容,甚至能称得上温柔。
全联盟的人都知道,宋白没有孩子,晚年时收了个学生,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宠。司辰24岁生日那年是在白帝城过的,宋白办的比司辰的婚礼还隆重。
大家都知道白帝不喜欢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但为了这个学生破例了好多次。
周围的人都说,是司辰命好,合了宋白的眼缘;还有人信誓旦旦保证,说司辰长得和宋白死去的白月光一模一样。
在所有人眼中,都这是很幸福的人生。
甚至,司辰自己的潜意识里,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