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夏末的晚上有些凉爽,沈柔止躺在床上却突感烦躁,锦被被掀在一旁,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索性不再挣扎,瞪着大大的双眼看着头顶上的床帐,思绪飘到了白日里抱着自己的郎君:他的双臂结实有力,胸膛坚硬如铁,心跳似鼓声,咚咚咚,先是沉稳踏实,之后越来越快。自己也是,不知为何心里慌得很。上一次被男子这样牢牢圈在怀里还是哥哥第一次离家上学堂,十日后才归家,自己很是思念,扑倒哥哥怀里,哥哥也像那样摸着自己的头,让我别哭。他许是把我当成他的妹妹,让我不那么害怕。他和哥哥真的好像,高高的个子,身上还有好闻的皂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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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安巷不起眼的角落里停着一辆马车,车内李元恒透过轻薄的纱帘望着不远处的钱府若有所思。许久之后,车外他的侍从落影忍不住提醒:“公子,快要宵禁了。”
李元恒收回视线,缓缓道:“金疮药还有么?。”
落影答道:“有。”
李元恒:“给我。”
落影不知道公子有何用,但仍将怀里的药瓶递给了公子,公子眨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之中。片刻之后,公子从黑暗中出现,面无表情上了马车,道:“回府。”
次日,许是受了惊吓睡得晚些,沈柔止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大腿内侧被磨的有些红,有血丝从娇嫩的皮肤渗透出来,看着煞是可怖。正想着让小环去药房买点涂抹的药膏来,就见她靠窗的妆奁上有个圆润的白瓷瓶,上边有纸签写着“金疮药”三个字。此番进京自己还不曾备过这种专治外伤的药膏,还偏偏在受伤时适时出现在自己房中,隐隐猜到是何人所为,但眼下无法确定,腿上的疼痛又在不断折磨自己,沈柔止下定决心:管它何处来,先顾着眼前,大不了先上一次药,没有用就扔了它,左右也害不死人。说做便做,趁着房中无人她小心翼翼将黄白的药膏抹到患处,刹那间灼热的痛感消失,清清凉凉,很是舒服。
她这边刚刚收拾妥当,舅母身边的嬷嬷传话说夫人想跟表小姐说说话,让她得空了去主院一趟。她没多想,用完早膳就带着小环往舅母那里去了。
舅母在暖阁里和身边的嬷嬷说着话,见她来了,拉着她坐下,亲切地问:“止儿,你来京城也有三个多月了吧,可还习惯?”
她像只快乐的雀儿,“习惯,表妹经常陪着我去玩,舅舅还给我找了师父习武,比在家好玩多了。”
钱母又问:“还有呢?我听钱馨说最近她并没有同你一起出府?止儿可是交了新友?”
她接着说道:“是呀,最近认识一个很好的朋友,我跟他去学骑马了。”
钱母心中咯噔一下:“可是个男子?”
沈柔止看着舅母突然冷下的脸:“是呀,他很好的,虽然话没有那么多,但他对人很温和,也有耐心,怎么了,舅母?”
钱母一脸无奈:“止儿,虽说咱大兴朝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也不那么看重男女大防,但那是说本就相识的郎君和娘子,你一个初来乍到马上就要及笄的姑娘家,哪儿能那么随意,万一让人拐了去,我们可怎么向你父母交代。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可知晓?”
从小就随性惯了,只要她人是安全无虞的,父亲母亲也从不拘着她,乍一听舅母的担忧,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喃喃答道:“他叫李元恒,在京兆府任职。”在何处任职还是听表妹说的,她突然觉自己了解他还真是少。
钱母看着眼前低着头,绞着手指的甥女,还是无奈:“那李元恒想来就是当朝太尉之子,止儿你可听说他性子冷淡,不好相处?”
她抬起头,一副了然的样子:“有听过,但是他温和有礼和传言中并不一样。”
沈柔止并没将她差点从马上掉下,他抱自己的事说与舅母,怕舅母因此将她困在府中。
钱母看着眼前人并无女儿家的娇羞,便觉她跟那太尉之子似没有男女之情,一时没有点破,再三嘱咐她下次出府不管去哪儿,都得带上婢女和护卫,看着她唯唯应诺的样子只好让她先回自己院里去,等日后和夫君商议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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