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周逢厉好像要出席一个晚宴,估计要很晚才回来。
陆宜年喂完猫咪,又上楼洗了澡。洗完澡陆宜年抱着雪球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开始选择打发时间的电影。
“雪球,你想看什么?”
猫咪伸出猫爪指着眼前变得五颜六色的白色幕布,叫道:“喵。”
电影是一部国外的爱情电影,偏文艺风,叙事节奏很慢。陆宜年躺在沙发上,雪球窝在他怀里,十分钟后陆宜年和猫咪一起睡着了。
可能躺在沙发上的睡姿有些别扭,陆宜年睡得不太安稳,还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是阴森幽暗的地下室,水泥板砖筑成的墙壁只有一扇用来透气的窗户。角落里响起断断续续的水滴声,空气变得很潮湿。
周逢厉垂着头倚靠在墙边,墙角的锁链限制住他的行动。
血水沿着手腕缓缓淌下来,滴落在了水泥地上,仔细看会发现墙角那片区域都是脏污的血渍。
一切都变得灰扑扑的。
陆宜年猛地睁开了眼睛。
盖在肩膀上的毛毯滑落下来,陆宜年愣愣地看着眼前正在来回跑酷的猫。投影仪还在播放这部爱情电影,说明陆宜年没有睡很长时间。
自己刚才下楼并没有拿毛毯,陆宜年回过神,起身朝二楼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虚虚掩着,室内是暖橘色的灯光。陆宜年推开门走进去,小声叫周逢厉:“哥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刚到。”
陆宜年一睡醒就跑上楼了,头发睡得乱糟糟,身上的睡衣纽扣也睡得松开了一颗。
然而陆宜年本人恍然未觉,走到周逢厉身边跟他说话:“今天我去姐姐那里了,最近她买到好多好玩的东西。”
话音刚落陆宜年就被抱住了,周逢厉皱起眉,声线低沉:“怎么不穿拖鞋。”
男人并没有多用力,陆宜年顺势坐到对方腿上,嘴上嘀咕着:“……哦,刚刚忘记穿了。”
靠背椅狭窄,眼下承受了两个成年人的重量。陆宜年坐稳后无意识地晃了晃腿,又感觉这么坐不舒服,干脆转过身换了个姿势。
头顶的光线一下子变暗了,陆宜年岔开腿坐了上来,搂住周逢厉的脖颈跟他面对面聊天。
刚才醒得太突然,现在没说两句话那点未散的困意重新涌了上来。夏季睡衣轻薄,陆宜年抬起手挠了挠脸。
睡衣衣袖垂落下来,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腕。
男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陆宜年的动作,问道:“你有看中的东西么?”
陆宜年翘起嘴角笑,使劲点头。周逢厉显然留意到了男生有些糟糕的脸色,低声问陆宜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一旁的墙上有挂钟,陆宜年看了下时间,发觉自己只睡了十几分钟。
周逢厉抬起手去摸陆宜年眼皮上那颗小小的痣,陆宜年闭上眼,声音很轻:“梦到你又被关进了地下室。”
下一秒落在眼睛上的手指消失了,陆宜年弯下腰,脸颊去贴男人的侧脸。
恍惚间两人又回到了曾经那个简陋的出租屋,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偶尔陆宜年做了噩梦醒过来都会翻过身要周逢厉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