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飞行员看林恪快瘫在地上了,有点疑惑的挠了挠头:“文小姐说周和县都成泥堆了,怕墓地受到波及所以才去看看的,你不用担心。”
“你是说那墓地本来就有?不是新建的?”林恪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
他们疯了吗,在那种地方建墓地?再说,那地方都那样了,还用建吗?飞行员摇了摇头。
原来这文朵压根不是找萧凉的,而是去看墓地了,那她在外面表现的那么深情不悔做什么!
“那你就这样回来了,文朵怎么办?”林恪终于恢复了冷静。
“哦,文小姐让我等后天再去接她。”那附近没有停机坪也没有能停飞机的地方,否则的话,他也不敢把文朵丢下,陈总要是知道他把文朵放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肯定会开除他的。
但是文朵本身也是个固执的人,她说的话,他也不敢不应,给人打工太特么难了。
“等你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和你一起去!”林恪嘱咐了一句,这才急急忙忙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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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望提着包,打着伞,跟着文朵。
雨哗哗的下着,山顶的风把雨伞吹的变了形,打着伞,跟没打伞也没什么区别。
文朵一步一顿的走着,身上溅满了泥水,她也不在意。
文静的墓本是在山下的,陈郁锦说文静喜欢看美景,于是在发家之后,就买下了附近一块风景很好的地方,把文静的墓迁到了那边,就在不远处的山上。
文朵顺着小路走着,很快,她就看到了一棵树,那是一棵石榴树,是当初迁坟的时候陈郁锦种下的,而今已经是亭亭如盖,枝繁叶茂,上面缀满了一颗颗的小石榴,石榴在风雨中随风飘摇,不时的落下几颗。
在树下一抔黄土,一块墓碑,就是文静最后的归宿。
文朵站在坟前,脑海中浮现文静那温柔的模样。
文静喜欢笑,无论遇到多难的事情,她都能笑着面对,哪怕走到了生命的最后,她留给文朵的也是笑容。
她常说,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既然无论高兴还是痛苦都是这一天,何不笑着去面对。
“你说的话,我都懂,可我做不到,怎么办?”脸上凉凉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前世,她遇到了太多的遗憾,太多的恨意,今生本想轻松的过一世,谁知道,终究难逃那种锥心之痛。
呵,果然啊,她和感情这种事情实在是八字不合,如果今生不曾相遇,又何来现在的心如刀绞?
“文小姐,你这样会生病的!”展望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她已经站了半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非病了不行,到时候她病了,他也要被连累丢工作的。
“咱们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等雨小了再来也不迟。”
文朵微微点了个头,往不远处的房子走去。
那是一幢二层小楼,陈郁锦迁坟之后修建的。
前世,他曾经跟文朵说过,等他老了就来这里养老,等他死了就跟文静作伴。
文朵当时觉得这话刺耳,就狠狠的嘲讽了陈郁锦,骂他活着的时候不说疼着宠着,等死了才来追悔遗憾,死了的人终究不会活过来了,活着的人若想见到死的人,也唯有一死。
你为什么不陪她去死?
那个时候嘲讽陈郁锦的话,如今却生生的打了自己的脸。
自己何尝不是,萧凉在身边的时候,她觉得烦,觉得厌,避之不及,待得他从身边消失,却又想着念着,生怕他当真不见了。
若说她对萧凉真的只有感激之情,那又何来锥心之痛?若说自己对萧凉是儿女之情,却为何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百转柔情?
文朵有些迷茫,试问自己,若当真让自己放下一切随着萧凉去死,她愿意么?
愿意么,不愿意么?
正自迷茫的时候,听到身边的展望惊呼:“房子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