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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亦无另外,陆迢翻手掀开被子,沉默着上了床。
夜深,一只乌鸦扑腾着在窗橼落下脚,一声凄厉地呕叫后又扑腾着飞远。
秦霁慢慢睁了眼,总觉后背有些发热。
她撑起手肘,想再往里侧挪,然而才抬颈,头皮便有一处传来了尖锐的刺痛。
秦霁躺了回来。
等了小会儿,没听见身旁有动静,她慢慢转过身,见陆迢与她隔了一尺宽,稍放下心。
她的头发太长,常被压住,不觉得是这人刻意为之。
秦霁屏了呼吸,手指渐渐往被压住的那段长发靠近,停在陆迢的肩旁,捏住了发段往回拉。
她将将开始用力,手腕忽而被一股更大的力给握住,动弹不得。
这场僵持开始得莫名其妙。
半晌,秦霁蹙了眉,对他说出几天里最长的一句话。
“松开。”
黑暗中,陆迢重重蹙起了眉,语气不善,“你这样求人?”
她在求他?荒谬可笑。
秦霁忍了这个人太久太久,此刻心头的怒气一股接着一股往上冒,怎么都压不下去。
手被他紧紧箍着,挣也挣不开。
念头一旦产生,在愤怒的驱使下行动起来也只是一瞬的事情。
“谁在求你了?”
她抬高腿,往陆迢腹中踹了一脚。
既快又狠。
陆迢被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迷惑,转瞬便迎来一记。
舌尖顶住上颚,好一会儿,他冷笑了声,“好得很,秦霁。”
今夜的对话就此结束。
陆迢松了手,翻身朝外,把她的头发也放了出来。
此后一连两日,陆迢与秦霁默契地视彼此为无物。
第三日,陆迢休沐,避无可避。
司未一早打完拳,进到偏厅,发出一句实心的感叹,“大爷和姑娘在一起,屋子里都要凉快许多。”
秦霁对她笑了一笑,陆迢则送了她一记冷眼,抬步出了门。
*
同卫霖见面的地方在城西一片密林。
笃笃的马蹄声靠近,骑马的年轻男子中等身材,肤色略沉。见到陆迢后他急急勒停了缰绳,翻身下马。
“大人,叫您久等。”卫霖拱手朝他行礼。
“刚到。”
卫霖憨厚一笑,“大人,提及的那人我有过几回接触,他行迹颇为复杂,详细事项已写在了纸上。此事我不敢假手于人,只好麻烦您亲自跑这一趟。”
他一面说着,一面蹲下身,两只手伸进了靴中。
陆迢知道这人臭毛病,要紧的东西一定得往鞋里塞。
他偏过头,才要从袖口抽出提前备好的布巾,余光先瞥见了不远处微微摇动的树影。
卫霖耳力极佳,此刻也辨出附近的声音,停下了动作。
陆迢低声道:“继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