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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还在回想,不防被一袭凉意给圈住。
陆迢此时才彻底从缈缈不安中解脱出来。
他虚环着她,下颌亲热地蹭了蹭她浓密发顶,紧接便听到她在他胸前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陆迢松开她,面色无喜无怒,是淡淡的温和,“回去了。”
他说的回,是回榴园。
两人走出寺庙,赵望正带着人从路那头赶来,阵仗不小。
秦霁心里重重一沉,陆迢比她想得还要谨慎。
心里重重一沉的还有赵望。
他远远瞧见秦霁,虽不明白发生什么,却非常清楚这时候绝不能过来给大爷送把柄。
于是赵望利落地调了个头,把一干人带去没有人烟的山上。
秦霁望了眼那边,又抬头看向陆迢,他面不改色,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可憎。
上马车后,秦霁的困意源源冒出,她抵着车厢内壁昏昏欲睡,没多久就被陆迢揽过去,大氅将她又围一圈。
他轻揉她的腮,脸越靠越近,“下晌在做什么?”
“抄经书。”秦霁如实答。
见陆迢又要想些什么,她忙细声补充道:“还有等你。”
男人的目光显见柔和起来,秦霁撇过脸,重新闭眼休息。
*
这次回到榴园,秦霁与陆迢的关系改善了许多。
陆迢心里一直留着她说答应的那句话,原本缓缓行事的成亲礼也加快了进程。
他们之间的变化,便是远在国公府的松书也有所察觉。
年尾到了,府上事多,陆迢隔几日也回去一次。
他细心地发现,自家大爷这几次回来,戴的发冠都不一样。且穿的衣服,也更偏爱月白色——
同之前住在衡知院的那位姑娘常穿的蓝色很是相配。
这日,松书被陆迢喊进书房。他接过陆迢递来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处宅院所在。
“这两日,把这间宅子买下来,不拘多少钱,叫这家人把他们添置的东西也带走。”
松书平日打理陆迢的私账,看后不解,这间宅子不论地段还是其它,都找不到什么可买之处。
且这个地方的宅子还都是老宅,最少的建了也有十余年,若为了住,怎么算都不值。
松书百思不解地应了声是。
国公府不少人都知道了陆迢要娶亲的消息,不过时间未定,永安郡主还在筹办聘礼,故而一大家人都是心照不宣。
住在榴园的秦霁尚且不知他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