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见他真的说走就走,可急坏了,第三回忘记魔障的存在,当然也第三回被弹得坐在地上。幸好此处草地平整而柔软,不然她的屁股一定会重伤。
“大魔头,你回来。”她大叫,泪水终于滚落,又是急又是气又是伤心,不知这男人哪根筋搭错了,变脸比眨眼还快。
“你不要我而已,我不缠你就是,你关着我干什么,放了我,我保证不追你!”她继续大叫,但这话说得连她自己也不信,当然那男人也不会停步。
“你走就走吧,别把水心绊也带走!还给我!”她喊得声音都岔了。
水心绊是大魔头的东西,她每天贴心带着,想像他就在自己身边,每天晚上对着那东西说说话,感觉他在聆听。
那是一种思念和寄托,如今他连这个也要剥夺,仿佛要切断和她的一切联系,想想就令她感到强烈的不安和害怕。
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狠决,把两人之间变成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她受不了这个,她的感情已经付出,收不回了!
大急之下,她捡起扔在地上的却邪双剑乱砍,试图破障而出。
登时,耀眼亮丽的紫青光芒充斥在方圆不过两米之内,像两色云雾弥漫飘飞,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但,还是没有打破魔障。
因为这次的劫难,她功力大增,又因为被花四海化玄黄珠于她体内,她因祸得福,轻松渡过了天门派入门的脱胎和换骨两大阶段,那是别人要修炼百年才能做到的。
所以,此时已经相当于有百年功力的她一握剑柄,却邪剑即神气四溢。
只是魔障是花四海为了保护她而精心凝结的,两人法力相差太大,所以还是无法破解。
她气得跳脚,也没有细细思量,顺手把双剑合拢,对着花四海的方向掷了过去。
她本是无心之举,可是剑在她手时,连魔障壁也没伤了分毫,脱了她手后,却突然破障而出,对着花四海的背影飞去。想必这神剑是斩妖除魔之物,离开虫虫的掌控,就自动循魔气而追。
虫虫大骇,没想到是这个情形,大怒改为大惊,呼叫大魔头别走的举动,变成尖叫着让他闪避。
花四海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却邪剑到,他反手袍袖一挥。哧响声中,却邪双剑穿透他的衣袖,带着一块碎布钉在地上。
虫虫如释重负,挫败地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想想刚才如果伤了他可怎么办,不禁后怕得冒冷汗。
不管他怎么绝情,怎么情绪多变,她恨不得打他两巴掌,可——还是很爱他。
“你不能对我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后说走就走。”她明白唤不回他,改为攻心政策,“死魔头,至少你要问问我为什么会去到处找你。”
仍然不理。
“我是想问你一句话,想知道你有没有心爱的女人,想知道你爱不爱我?”
脚步顿了一顿,但还是勉强迈了出去,继续强迫自己不回头,因为一早上过度运功,此时又僵硬着身子,腰上的鲜血点点渗出,染红了白色绷带。
爱?他没有权利。
他有的只是愤怒,生而就有的愤怒,所以他只能辜负她。其实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奇怪的发生,因为他们本来就应该是没有交集的。
他一步一步地走,看似稳健,实际无比艰难。
好多事,就算是他也不能完全做主。他厌恶天道,讨厌命运,不喜欢被操控,可有时还是会无能为力,总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主宰着一切。
就好像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