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时候,落落出了门,江亦行没有多问,墨川趁机回禀查到的事,
“大人,昨夜陆廷申的母亲过世,对外说是突疾病,她生前所在的庙堂昨夜悉数被遣散,所以,应当是?”
江亦行抬手止了他的话,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用自己的母亲做饵,让落落现身,这样的人不能久留,让千机加快动作。”
墨川颔,转身出门,房门一开,便见徐管家撞上来,“徐伯,这么急有事?”
徐管家笑呵呵地道,“明日夫人就要回门,这礼数缺不得,我让大人过目一下礼单。”
闻言,江亦行不等他说,便从他手里接过了礼单,仔细地审阅,这一看,瞬间惊诧地望向徐管家,打趣道,“徐伯,这次倒是大方了。”
徐管家笑了一下,“夫人的事马虎不得。”
人人说他抠门,实则,他是懂得权衡利弊的,该阔绰时,毫不迟疑。
“就这么办!”江亦行把礼单重新交还。
出门时,徐管家问,“这夫人去哪了?该用晚饭了。”
“等一等吧。”江亦行道。
她只是去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孝心,至此以后,她在这世上再无血亲。
想到这,心口钝痛。
穿着一身孝服跪在棺椁前,陆廷申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如今他丧母,说内心毫无波动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生养他的亲生母亲。
身体肤,受之父母。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他赋予的生命,想收回就收回!
望着母亲的棺椁,他徐徐起身,他觉得心里是缺了一块的,他的母亲用她自己的命来惩罚告诫他。
可他更明白了一点,从此以后,无人能阻止他追逐功名利禄和权力地位。
落落只是远远地看着,然后朝着灵堂的位置躬身一鞠,敛眸,转身,从此,世间再无血亲!
恰好,落落回来的时候迎面撞见准备去门口等她的小笙,她迈进门槛,笑了笑,“饿了,吃饭。”
徐管家,秦浩和墨川躬身,微笑着道,“夫人。”
“以后不必等我。”落落走过去看着一桌子的菜肴。
江亦行已经自顾给她盛好了一碗汤,“先喝碗汤。”
落落低低地应了一声,瞧一眼还站着的几人,想来他们是不是有所拘束,似乎这是他们第一次和自己一起用饭。
她笑着道,“徐伯,你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