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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裴歆原先觉得这丹儿行事莽撞不经头脑,自己进门第一天就敢进言让自己用婆婆身边的丫鬟婆子立威,可见不算机灵,以为是受人挑唆的缘故,最可能的就是那个叫月蓉的丫鬟,但听银瓶这一说,又不一定了。
可惜关于三房的事,上辈子她所知不多,因此一时无法判断,只能先放在一边,只让银瓶素日多看着点丹儿和月蓉这两个丫鬟。
银瓶点了点头,“是。”
接下来几天,裴歆都在熟悉家事,除开府里的浆洗房,更有三房的事,荀氏的身子虽然好转,但还需要静养,于是将诸多宅院之事都直接交给了裴歆处理。
好在她上手也快,又拉了陆云湘一起‘学习’理事,姑嫂同心,有商有量的,荀氏见状,原本七八的分满意都上升到了十分,觉得再无不妥,便撒手安心养病了。
裴歆对此也是松了口气。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七月。
裴歆守着三房和浆洗院的事,又有陆云湘商量,日子过得还算清闲,但大房和二房就热闹许多了,四房杨氏离家回了祖地那边,只留下女儿陆云嫣和几个得力的嬷嬷,一时倒也风平浪静。
二房,梧桐院。
院子里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如同一顶顶华盖,掩住头顶的炎炎烈日,却挡不住现下秦氏的满肚子怒火。
“这话什么意思?厨房的事本夫人早就交接出去了,现如今,是你们大少夫人掌管,管好了没我什么好,出了事倒想着找我顶雷了?”
来梧桐院传话的是伺候曾氏的赵嬷嬷,年过百年的老人了,脸皮厚见识多,纵使让人劈头盖脸的说一通,也能笑眯眯地回话,“这事二夫人跟奴婢怎么说都是无用,奴婢不做主,再者,您如今是不管厨房,但那犯事的徐婆子可是二夫人您一手提拔起来的,还有小厮王虎,都说了是听您的吩咐办事,一应的收据东西都在,人证物证俱全,您怕是???抵赖不得。”
一番话说得秦氏开始心虚了,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那又如何?徐婆子是我一手提拔的不假,可她毕竟是陆府家生的奴婢,当初也是大嫂觉得她可靠,才让我用她的,至于小厮王虎,我是让他出去联系旁的卖家,不过是货比三家,想着更实惠的,打算推荐给大嫂,谁知还没等到消息,我就不管厨房了,换采买的事自然也不了了之,如今是徐婆子自己大胆,私自换了食材采买的地方,惹下祸端,跟我可没关系,我又没拿什么好处。”
说罢,秦氏还附送了一个白眼。
底下站着的赵嬷嬷听了,只道:“二夫人如此说,倒是与徐婆子及王虎的口供不大一致了,他二人咬定了是您指使,您却又说是他二人自作的主张,这一时真假,还不好分辨呢。”
“反正没有的事,本夫人是不会认的。”
“既然如此,二夫人的话奴婢会如实禀告大夫人,奴婢告辞。”
赵嬷嬷说完,就先离开了梧桐院。
待她前脚刚走,后脚秦氏就有些坐不住,叫来贴身丫鬟,附耳一通吩咐后,让人去了。
只是她想不到,自己的丫鬟刚走出院子,就被人给盯上了。
于是,至晚间时分,裴歆和陆瑾沉还在祈香院陪着荀氏说话,大房就来人,请她过去一趟。
又是什么事?
裴歆扭头看了一眼荀氏,后者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就是。
她起身就要走,却不妨陆瑾沉也起来,看样子是要跟她一块儿去。
“你去干嘛?”裴歆低声问道。
“这大晚上的,凝晖堂离得这么远,你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
“我有银瓶她们。”
“小丫鬟又不顶事,再说,这么晚了还让丫鬟过来叫人,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