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我也不愿意为了一院之职,坏了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那就是说,叶师兄你是要坏了咱们之间的情谊咯?”
陈慈嘿然一笑,眼神微眯:“师兄你邀我当这符院之主,本就有些自己的心思,我看在晏山晏兄的面子上,只当是自家兄弟,便应了下来,结果师兄你却先缩了,给了师弟我希望,又毁了它,你知道这对我的伤害有多大么?如今这事,可不是你说退,就能退的。”
“你!”
叶川心中微怒,但不知怎的,莫名感觉有些理亏,底气就弱了三分不止,只能小声说道:“师弟你毕竟是个外人,争不赢那两位师兄的,听师兄一声劝,这事儿就算了吧。”
“呵,这事儿不是还有师兄你在么?”
陈慈坐了下来,悠悠一叹:“况且师弟我也没地方可去,除了这伏虎坛,又在何处落脚。”
瞥了眼姓叶的,陈老爷莫名唏嘘:“我那长平县的道场,一年到头赚不到几个银子,听说今年开始沈师叔还要涨些供奉,我身边又带着个拖油瓶,如何是好。”
“我辈修士,哪能被红尘凡世迷了眼,越是偏静,越利于修行啊。”
叶川下意识劝了两句,眼神微动:“老师是有让西山府外传弟子涨些供奉的念头,毕竟大兴伏虎坛也需要不少银钱,这样,为兄作主,将长平县的供奉减免一半,就当是林师叔弟子平日的修行资粮,如何?”
“那小子有了着落,那师弟我呢?”
陈慈叹了口气,语气幽怨:“师弟我可是被伤透了心,本说好的符院之主也没了,每个月两斤五行神砂的供奉呢,这事儿可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要不我还是等沈师叔回来,再说道说道吧。”
艹!
招个西山府外传弟子进来,问题还不大,这姓陈的虽跟林擒虎走的近些,但又并非同脉,整个西山府的禾山外传,哪个不喊林擒虎声师兄。
可要招个林擒虎的弟子进坛来,还是似有根脚的那种,别说姓洛的、姓薛的会怎么笑话自己,怕是在老师眼里,都会觉得他这个叶都讲是不是脑子有点大病,老师之作为,显然是想将伏虎坛收入自己这一脉当中,虽有些困难,还没有点准信,但要是谁敢拖后腿,定然没有好果子吃的。
此子断不可留在伏虎坛,必须得打走了,越快越好。
“全免,长平县每年供奉全免,陈师弟觉得如何?”
叶川心里微疼,他虽然是坛里三都之一,但也只是三都之一,免一部分还能利用职务操作操作,要全免一县供奉,他自己恐怕还要每年倒贴一点,才能把账做平。
血亏啊!
“这样啊。”
陈慈微微点头,不经意说道:“可师弟我那三阴观年久失修,我就罢了,苦日子过惯了,就怕那小子仗着背景,住不惯,师兄,能不能从坛里申请笔款子,将三阴观翻修翻修,我当不了符院之主,也想住上气派的宅院,这点小小的愿望,师兄应该不会再伤了师弟我的心了吧?”
叶川:尼玛!
啧。
阿虎的名头还是好用,都不用借的太多,就一个弟子名头,在这伏虎坛里也用的很是顺手。
反正陈老爷把在伏虎坛送出去的些消费都收回来了,还小赚了一笔,那姓叶的虽然表情不太好,但关陈老爷什么事啊,总不可能因为这厮心情不好,连钱都不要了吧。
虽是同门情深,但终究没有钱香。
陈慈悠悠出了伏虎坛,去西山府城领了耿源清,又买了两匹好马,带着这便宜师侄日夜兼程,往长平县而去。
别说,就三阴观那处破道观,他还真挺想的,这种感觉怎么说呢,金窝银窝,不如陈老爷的额,算了,不带这样埋汰自己的。
反正现在有钱了,倒真可以把三阴观好好鼓捣鼓捣了。
因为带着个凡俗弟子,花了五日功夫,陈慈才回到自家三阴观的地界,半年多的时间没人居住,这处道观明显的有些落寞破败,四处野草小树长得有些茂盛,许多角落都能看到些野生动物的痕迹。
住人是能住人,但想住的舒畅,不花些心思,就有点难了。
“也不知咦?”
陈慈手刚按在大门之上,脸上表情却是微变,自家这三阴观外面虽然没有什么生人迹象,但观里却藏着个修士,虽修为不高,很是浅薄,但感其行迹,似是在躲着什么。
陈慈回来自家道观,也没多想,自也不会隐藏身形,两匹好马一路疾奔,动静不小,里面那修士一察外面动静,立即就藏了起来,这行径,怎么看也不算太正常。
好家伙,陈老爷才出去多长时间,自家这道观,就被不知道哪来的‘同道’给看上了?
轻哼一声,陈慈心神微动,五小只从他背后跳出,隐入虚空,往观里探去。
确认里面就藏着个才刚入道的修士后,陈慈才猛地推开观门,往里踏了一步,挥袖扫开迎面浊气,淡淡吩咐道:“出来吧,来者是客,某这三阴观,阁下住得可还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