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徐凤的分析徐老蔫现用现交
孙继业将近四十岁,唠嗑办事很稳当,哪怕看出徐宁等人嘴里没实话,也没脾气大吵大嚷,更没刨根问底、迫切的想要知道徐宁四人的名字。
其实他已经猜出个大概,却没有点透,这就是孙继业的处事风格,刚才孙连胜、连军、刘柱等六人,也都乐意听他的话,哪怕被徐宁用枪指着,在孙继业讲话之后,他们就全都消停了。
而且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比方说徐宁想带着孙莲芳一块,却被他当即反对,并给出了和徐宁一样的理由,令人无法反驳。
确实如此,孙莲芳再咋地也是个姑娘,虽说有孙继业在旁边跟着,但万一徐宁四人起了歹心,将孙继业埋在山里,再将孙莲芳给祸霍了,偌大个山想找俩人就如同大海捞针!
况且徐宁和关磊用的都是假名,哪怕能找着他们,想要调查清楚也得等到猴年马月,到那时候一场大雪就能将所有痕迹掩盖……
再比如说这头棕熊的事,它是从三道河跑过来,熊身体有孙继业二哥和兄弟打的三枪眼,为此他兄弟为了救二哥丢了命,孙继业领着六个侄儿追了三天,跑了将近四百多里地,说明他办事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和韧劲,换了旁人早都回家猫冬去了。
但是哪怕棕熊身上有三个枪眼,也不能代表棕熊就是他们的,更何况棕熊已经跑到了庆安地界,且被徐宁两枪闷脑袋上给壳死了。
又逢是黑夜,孙继业为了避免麻烦,态度非常好、语气轻柔,没有让徐宁四人误会,而孙莲芳逞一时口舌之快,也被他迅压下,没有生啥冲突。
然而他又表明态度,讲明事情因果,只要熊脑袋,还愿意给钱……
从这就能看出孙继业是个有脑袋,办事缜密的人,他能够猜出徐宁就是庆安小徐炮,也在情理之中。
就如他所说,整个庆安能一下收拾这么多牲口的,除了老徐家,就是老马家,哪怕以前名声很大的许炮都不行,因为他年纪太大了。
“还啥还,那是你们应得的,要不是你们先将这头熊壳死,我们还不知道得搁山里晃荡多久呢。行,那就这么地,我往回走。”
……
孙继业背着三颗枪与徐宁四个挥挥手,便迈步钻进了林子消失于黑暗。
瞅着徐宁一笑:“兄弟,到现在都不乐意告诉我叫啥啊?”
听闻孙继业的话,李福强、关磊和王虎都没有露出异色,他们拽着牲口爬犁闷头往前走着。
现在的感觉是又冷又热,绳子栓在腰上、扛在肩膀,造成这俩地方生疼,若是脱了衣服,肯定能看到有一道淤红血道子,这是被绳子勒的磨的!
徐宁说:“孙哥,钱就不还你了……”
行进的路线是顺着山梁子往西北走,顺着黑石塘后身,直接插到西马垛子的东北沟,距离有点远,约莫三十多里地!
孙继业应道:“行!连江兄弟,我跟你说留俩豺狗子的事,不是闹笑话。我也就三四天就去庆安,到时候你能搁家吧?”
“诶!”
随着夜越来越深,气温越来越低,四个人的帽檐、面巾都挂了一层白霜。
“能!”
关磊和王虎停下脚步,两人将扔在爬犁上的两颗老撅把子、一颗半递给了孙继业,他接过来后,顺手挂在肩膀。
庆安屯,老徐家院门口,停着一辆吉普。
“诶!”
他们从蜗牛壳西南方向上山梁子,在山梁子上拽着牲口相当难走,现在夜更深了,星驳斑点无法像手电筒似的照亮,因为月亮依旧藏在薄云后……
徐宁倒是轻笑一声:“孙哥,那有工夫再见吧,你都给我们送出来四五里地了,快往回走撵上他们吧,他几个手里没枪,别搁山里出点啥事……”
徐宁低头瞅眼手表,道:“都特么快八点了,这是刚走到蜗牛壳……大哥,咱俩拽熊。虎子,你跟石头拽豺狗子,大点步赶紧往家走!”
徐宁歪头道:“你不是知道了么。”
“哈哈,得嘞!那我心里就有数了。”
关磊、王虎和徐宁换了两班,让徐宁能歇歇脚缓缓劲,要不然徐宁明个肯定得瘫在炕上,李福强一直没换班,他像是一头老牛似的,全身有着使不完的劲,要不咋说他就爱和杨淑华整没用的呢。
两个屋都亮着灯,徐凤和李金玉在西屋玩着翻彩绳,炕沿摆着五杯用奶粉冲泡的热奶,王彪、刘天恩和李满堂走进屋,抓起奶杯一口喝光,嘴唇挂着白沫,随后吧唧吧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