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里传出嬴峯冰冷低沉的声音,孟溪听见了不自觉后退一步,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殷星舒的卧室。听到一门之隔的地方传来的水声,孟溪的脸一下红了。
过了一会儿,殷星舒洗完澡了,穿着浴袍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擦头发,进了客厅才发现孟溪默默的蹲在角落里。
“你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孟溪抬起头,立刻就被殷星舒浴袍下白皙的小腿闪了一下,正当他想继续往上的时候,灰白色的火焰再次浮现在他面前,孟溪吓得猛地抱住头,闷闷的说到
“这里凉快,我多蹲一会儿。”
“”
殷星舒将毛巾收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走到沙发边坐下,此时外面天刚蒙蒙亮,他望着黛青色的天,缓缓转动手中的玻璃杯。
“来说说你残留在凶器上的血液的事吧。”
听到殷星舒提到“凶器”两个字,孟溪的表情又变得慌乱起来。
“我不知道,我根本没去过那个地方,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不是梦,而是你的亲身经历,是你把他当成了梦而已”
孟溪的脸色在殷星舒的话语下越来越惨白,但他还是摇着头说到“不,这不可能,我不可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可是你不也说那个梦真实的可怕吗而且到那道行凶的黑色身影,你真的没有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吗”
孟溪又想起了梦境中那道瘦弱的黑色身影,那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树林里的模样,那靠在树干上喘息的声音,这些全都让他无比熟悉,是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个可能,
而且他给杨永思的孩子补课时间不短了,如果某天在路上遇到,他走近去给杨永思打招呼,杨永思不会防备他,甚至他可以找个理由把杨永思骗出去
孟溪越想越是心慌,他抱住自己的头蹲在角落里,嘴里不断呢喃着“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杀人的”
殷星舒孟溪身上浮现血污,房间里的温度开始降低,他搁下手中的玻璃杯,走到孟溪的面前,蹲下身,捏住孟溪的下巴,逼迫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
“孟溪,你当真没有一点杀人的念头那怕是一瞬间”
孟溪茫然的着殷星舒的眼睛,那琥珀色的瞳仁在灯光下像琉璃一样闪耀着醉人的光泽,眉目间的温柔都成了包裹他心房的水,让孟溪不自觉的沉溺下去。
“我没有”
孟溪的回答让殷星舒微微皱起了眉,眼神却越发的柔和,他着孟溪,嘴里吐出的话语像包裹着蜜糖的毒药。
“那些因你无父无母而遭受的欺凌,因你贫寒穷困而流露的轻视,甚至于纯粹的、没有任何缘由的倾泻在你身上的恶意,你都不恨吗”
殷星舒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上挑的尾音,仿佛情人间的低语,这一刻他成了孟溪唯一能依靠的人,让孟溪毫无保留的想要相信他,告诉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孟溪张了张嘴唇,喃喃的说到“怎么可能没有怨恨”
殷星舒勾了勾唇,心里想着果然如此,却听孟溪继续说到“可是我有父亲一样关心我的院长,有会给我唱歌的弟弟妹妹们,有学校给我奖学金,有工作可以做,甚至还有还有学长你”
孟溪偷瞄了一眼殷星舒,又开始脸红,最后做了一个总结陈词“我已经满足了。”
殷星舒“”
殷星舒表情古怪的着孟溪,像打量某种新物种,他没想到孟溪的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他见惯了太多的恶意,连那些生活美满幸福的人都会去嫉妒,去陷害,他以为遭受不公的人只会加倍的作恶,可孟溪是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