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离开之后,皇帝对着身边的斌德道:“你这孩子算不算是可造之材?”
“朝中能够办此案的人,其实并不少,但是敢和您拍着胸脯保证,还这么年轻的,实在是少数。甚至很多年都不一定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人。
这孩子在某种情况下,确实可以算是一个可塑之才。就是不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如何,要是一个不能够深造的人,恐怕就不值得陛下塑造了。朝中不缺的就是能力不错的人,缺的是某种能力极强的人。”
皇帝点点头,“和宋衡在一起的人,品行应该不是特别差吧。至少在大多数情况下,算得上是一个可信之人。”
“齐国公是为人自然可以相信,但是齐国公遇到的人不一定可以相信。遇人不淑这句话,可不是只适合于女子的,于男子而言,也是很适合的。
就比如现如今的情形,齐年北本就是从京兆府当中出来的戴罪之身,他在京兆府发的那件案子还没有解决。难不成就因为他找到变成僵尸的张奇峰,就明他不是案件的凶手吗?
这座底下从来就没有这种道理的,他为陛下做事,自然是好的。可是为陛下做事之人,未必不会居心叵测。
陛下当年和宰相姚申走得很近,可是姚申当时和太子算计陛下时,也是不竭余力的。
但是奴才觉得,齐年北也算是可用之臣,不管他的品性如何,,至少能力是有的。
有能力的话,其实就是可用的。但是陛下需要承担一部分的风险,像是齐年北这种桀骜之人,自然会奉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法。
所以奴才的意思,是觉得陛下最好先看一看齐年北短时间的变化。大吴一朝,并不缺人才,慢慢等待,找到良善之辈也是可以的。”
“朕好好思考这件事情,反正这件案子也没有办完。看他能把这件案子处理到什么程度,处理得好,朕就先把他放在大理寺内。
他要是处理的不好,那么就暂时让他在乡野之中待上一段时间,需要办案的时候,再让他出手。他在野多年,也不会太过在于所谓的官身吧。
而且有着宋衡在一旁帮忙,朕觉得他也不会心生多少怨气。”皇帝想了想,最终还是道。
“陛下圣明,如此行事,齐年北定当不会对陛下有过多的想法。相信陛下能遇到一个为我大吴所用之人。”斌德恭维地道。
皇帝没来由地道:“朕觉得这个齐年北有些让我眼熟的地方,就是不上来,是哪里眼熟,好像是一个故饶身上有过他这样的影子,你觉不觉得他像是某个人?”
斌德想了想,“奴才觉得,这个齐年北像是当年的大理寺卿齐安国。”
“他们两个正好还是同名,不定就是一家人,您也是许久都没有见到过那位的孩子了吧。”
皇帝摇了摇头,“朕从来就没有见到过那个孩子,他父亲总是有意无意地不让他和朕见面,可能是朕当初对待他们母女太过于苛刻一些。
要是真是那孩子的话,朕见到他的话,也应该会有一些反应的,既然什么反应都没有的话,就明应该不是他。”
“那奴才就先在一旁候着了。”
皇帝没有什么,静静地等着宋衡走进大殿,宋衡的脸色不是很好,但是他的神情很不错,皇帝能够看出来他很是开心。
“看起来,你心情不错。”皇帝的言语中带着玩味,在宋衡面前,他自然是想什么就什么的。和齐年北不一样,皇帝在这个晚辈面前很随意。
宋衡高兴是高兴,但是他也知道有些话是不应该的,有些事情也是不应该做的。他这种身份,做一些事情可以的,但是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
宋衡跪在地上,连忙道:“臣是觉得陛下这件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才会显露出开心的样子。”
“朕知道你的心意,起来吧,朕不是怪罪于你。只是希望你能够镇定一些,像你现在的身份,应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高忻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你年纪已经不了,不要再有那种孩子的脾气秉性了。”皇帝的声音很是威严,但是并不是帝王的威压,更像是在着教育孩子话的家长。
宋衡也像是个受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虚心受教,“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