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成周道“我懂了,陆兄此乃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说话间,两人走到院门口下了台阶。
陆雩到来接自己的驴车,停下脚步,朝李孝雨挥了挥手云璟。
“陆哥”李孝雨忙一路小跑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行囊布包。其实就是一些换洗衣物。院内的宿舍没有晾晒衣物的地方,挂在外面总会发霉。因而后来每逢休沐日,陆雩都会把衣衫带回家洗。
“我们现在便回去吗”李孝雨问。
“我约好和伏兄去逛街市,有些东西要采买。”陆雩叮嘱道“你到南城门口那个凉氏脚店等我。
“好。”李孝雨答应下来。
一年时间,李孝雨整个人亦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像竹笋拔苗似的蹭蹭长高,如今人已经快长到陆雩肩膀。且他膀大腰圆,身材粗壮着孔武有力,偏偏配了张娃娃脸,着反差感十足。
半年前陆雩去院就读后,季半夏买了这辆驴车。
此后每逢休沐日李孝雨都会驾着驴车来接他,因而伏成周也认识李孝雨。
“李弟,许久未见,你又长高了,瞧着愈发男子气概。”伏成周笑着与他寒暄。李孝雨没接他话茬,只严肃道“早去早回。”
他可是答应过半夏姐姐
,要好好盯着陆哥的这些同窗,不能让人再带坏陆哥“那是自然。”伏成周忍不住想逗他,“你怎的人小鬼大。”李孝雨面无表情若我没记错,你不比我大多少。
“行了行了,快走,我还赶着买东西。”陆雩拉着伏成周就往另一边街市的方向走。伏成周“要不去我家米粮店这阵子新到了一批米面,你可顺道捎些回去。”陆雩点头,“可。”
伏成周家是祁县最大的米粮之商。因近些年女皇放宽政策,商户也可参加科考,他才被父亲送进翰墨院,指望着他能有所出息。
但事实上,伏成周这个小胖子,每日除了吃便是睡,考上全靠临时抱佛脚,读一窍不通。
陆雩是半年前感觉自学不够,升入翰墨院后和他认识的。那时他们碰巧分在同一间宿舍,伏成周每晚睡觉打呼噜,回回都是陆雩用枕头砸醒他。所谓不打不相识,二人如今的关系颇为密切。
那个时候陆雩还只有他一个朋友。现在,全院同窗都是陆雩的朋友了。
想到这个伏成周还有些吃味,他在院可只有陆雩这一个好友。
下午南北街集市很热闹。
柳陌花衢,新声巧笑。茶坊酒肆,人影觥筹。
今晨刚下过一场雨,青石板湿漉漉的,瓦角屋檐滴滴地往下淌水。
沿街不少商贩在叫卖,有那卖吃食水面的小摊,蒸出烟雾升腾,渲染浓浓烟火气。
陆雩掂量了一下怀中银两,径直走入一家胭脂水粉铺。
伏成周跟在他身后,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怎的陆兄回回休沐日都要往回家带这些东西,真真是个妻人士。
“呦,小伙,你又来啦。”老板娘一到他便热情招呼。
陆雩目光转了一圈,注意到鎏金架子上有新到的货,便指了指,道“最贵的那几样,给我包起来。”
“好哩”老板娘笑得合不拔嘴,殷勤介绍道“这款玉女桃花粉和玉龙膏,乃是上京传过来的。是京城小姐、哥儿们都用的上等货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纵使是伏成周了都有些肉疼,然而陆雩却眼睛眨都不眨地就掏出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