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好痛啊……!」
虽然用身体护住手或许是最佳的护身倒法,但手就无计可施了。看到他仿佛全身血液都集中到手上的出血量,绫子已经越担心,甚至感到害怕。光是碰到他的手,脚边就积了一滩血。
「喂、喂,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手指之间只要不注意就会自己闭起来……我现在可能有点晕了。」
「你那是贫血吧?」
「凤介,你没事吧?如果不行,可以让柳马背你哦。」
「照这个样子看来,我也会贫血啦。别这样!」
丢出鞭炮的犯人已经下来了,村民却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丑陋地互相推卸责任,吵着要对方开门。或许是担心被出血量吓到、脸色越来越苍白的他们,凤介将染血的手放回口袋。最让人看不下去的不是血液,而是他痛苦扭曲的表情,他为什么没现呢?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从容。
「你刚刚都待在哪里?」
「嗯?抓着天花板移动啊。」
「啥?」
「这里的天花板是树枝交缠在一起,所以感觉就像攀爬架上的网子一样,可以抓着移动。你们下去之后,我趁你们的注意力被引开时从树上爬到天花板移动。我从上方观察你们和这些家伙,把危险的家伙一个一个强袭打倒。」
……该不会树上不时传来的摇晃,就是那家伙从天花板跳下来造成的?
绫子愤恨地瞪着凤介。
「既然你在,为什么不说话!我光是想到凤介你要是有个万一……」
「抱歉抱歉,可是从天花板出声的话,会被其他人听到。不过我原本就认为阿柳会保护你,所以不担心这点。」
「我中途还走散了耶?」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确认你保护绫子之后也去探索了。然后……我现了这本笔记。」
凤介拿出的笔记和柳马找到的完全相同。他用没沾到血的手将笔记扔给绫子,大概是想避免用沾血的手触碰她吧。他的手掌因为一直抓着树枝,稍微磨破皮了。
「……我看不懂。」
「病坂尼逆家儿荣酒山饵八邪异之醉。旅馆早就客满了,谁去开门打扫啊。为什么没人做啊,白痴吗?要是不找人代替自己打扫,旅馆腐坏的话一切就完了。至今为止你们是怎么打扫的啊?不要杀背叛者,叫他们打扫不就好了?」
凤介念出的文章和笔记上写的一样,但柳马完全不知道那些复杂的汉字要怎么念。
「你背起来了吗?」
「万一弄丢了,要说明会很麻烦啊。然后,我想你应该注意到了,那就是『病坂尼』的正式名称。」
「咦,是这样吗?」
「总之是一种诅咒。我因为在意而入侵了许多房子,但果然没有找到这个……龙,你还记得你粗心造访的那户人家吗?就是你被看到,然后说什么诅咒的。」
「嗯,我记得。虽然我只顾着找你,忘了去那边,但我有想过那里可能会有线索。」
「那么你答对了。那里放的是小指,大概是小孩子的。」
凤介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百叶箱,压抑感情似的说道。
「……里面塞满了小孩子的尸体吧。」
柳马并不是不习惯尸体。毕竟经常被迫处理这种事,遇到尸体并不稀奇。但柳马完全没有习惯这种可怕景象的感觉,光是听到里面塞满小孩子的尸体,就快吐了。真恨自己的想象力。
「你知道虫毒吗?」
「就是那个吧?把虫养在同一个壶里,让它们互相残杀,然后祭祀活下来的虫……之类的。」
「没错。然后呢,我进去的房子里至少有好几个人类身体的一部分被钉在墙上。是很古典的诅咒方式。直接对想诅咒的人有关系的物品下咒。不过如果那是尸体……有好几具被诅咒的尸体……你觉得会怎样?」
「…………如果用虫毒的感觉来思考,就是诅咒会互相残杀吧。」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