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如此,五长老在族中的威望愈重,一言一行皆有人支持,渐渐竟隐有与家主分庭抗礼之能量。
可句老爷却无法阻止。
如此造福族子之事,谁喊停,谁就是众人的敌人。
“你还笑得出来?”句老爷瞥向大长老。
“呵,”句老爷如此讥讽,大长老嘴角弧度也针锋相对地扩大,“他恨你,可比恨我要用力的多。你该高兴我还能笑出来。等到我都笑不出来的时候,你怕是连哭都没地方哭了。”
“你这话刚好说反了。”句老爷似笑非笑地微抬下颌,“我是家主。就算他声名鹊起到不可一世的地步,我也还是句氏的家主。只要我没什么过错,那就没有另立新主的道理。我和他,始终是我,压在他的头上。”
“但你就不同了。”句老爷挑眉,“你儿子已经死了,只剩下个孙女。你的命数也不多了,这辈子顶天也就是个高阶下品,没几年好活了。”
“你什么意思。”大长老微微眯眼,皱着眉头死盯句老爷。
“句氏这么多年,出过几个高阶女修者,你我一双手就能数过来。你那孙女,有资格继承你的位子吗?”句老爷眸光轮转,似是不屑,“你就不怕,你门下的人也被句梓疏蛊惑去了?”
大长老眼皮一跳,终于明白过来句老爷的意思。
他是在暗指,大长老藏私,其门下族子无望,转而被五长老收买去勤学苦练,转头再来和他孙女争夺长老之位。
这并非没有可能。大长老年事已高,句梓疏有生之年一定能见证他的死亡,到时半是恩惠半是合作地扶持一个盟友接任大长老之位。真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买卖。
“如若事情真走到那个地步,我不能如愿,你也绝讨不到好处。”大长老的语气软下来,但到底还是带着点威胁的意思。
现在他是句老爷的盟友,等他死了,他的孙女也会是句老爷的盟友。可要是换了旁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你才不该质疑我。”句老爷的语气却骤然冷上加冷。
大长老沉默半晌,终究为利字低头,垂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大长老服软,句老爷冷若寒霜的态度才大慈悲的缓和稍许。
“这句家城实在是太平啊。”句老爷背靠木椅,突然感慨道,“人呐,都是贱骨头。太平日子过久了,记性就会变差。”
“他们都忘了,这太平不是靠谁的小恩小惠积攒出来的。”
“而是我,赐给他们的。”
大长老心经一颤,为自己所听到的话语而惊骇。
“所以我得让他们重新记起来。”句老爷微勾唇角,“牢牢地、刻骨铭心地记起来,只有我,才能让他们过上太平盛世。”
“而某个令他们数典忘祖的小人。”
“其实不过是个泥菩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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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洪水席卷而来,泥塑的神祗自身难保,人们终于诚惶诚恐的回头,看见那座因为矗立太久而渐渐习以为常的金佛。
只有他。
只有他才能救万民于水火,只有他才能泽被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