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猜想,沈稚宁便道∶“我母亲是圣女当年在苗域留下的侍女,听闻少主被送至宣国,她心痛不已。特派我来接少主回去。”
卫凌州挑眉,颇有趣味地朝中沈稚宁看过来,笑着问:“这么说,你母亲是我母后的人?”
沈稚宁没有犹豫:“是。”
凉国皇后惦念他,并将苗域圣物留给他,不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应当也对他母亲存有一丝爱意罢?
卫凌州听到她的答案,抬起手臂,朝着她走近,沈稚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卫凌州侧眸,耳朵动了一下,随之勾起唇角:“你叫什么?”
“沈稚宁。”
说罢,她脖子上的红蛇随着卫凌州的动作钻进他的衣袖。沈稚宁瞧见红蛇离去,回到它主人身上,才如释重负般吞吐了一口气。
看来,她猜对了。
只是,与他离得近了,沈稚宁才现,卫凌州似乎……看不见。
书中并未写他天生眼盲,当是娄询等人欺凌他时,将他的眼睛毒瞎了。
出去找大夫,是会治好的。
沈稚宁收回自己的视线。卫凌州信了她,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如何逃出去了。
她还未想到好法子,便听身旁的卫凌州说:“把她们都杀了。”
沈稚宁怔住:杀?杀谁?
她回眸,只见牢狱之中,方才一进来还都雄赳赳的女人换上一副恐惧的神情看着她。
卫凌州看不见,却也能准确察觉到沈稚宁的犹豫。意识到这一点,他觉得奇怪,更觉得好笑:“她们逼你,骗你,想借由我的手杀你。可我要你杀她们,你却犹豫?”
没等沈稚宁动作,卫凌州不屑笑了声,随后,他自怀中摸出一把笛子,吹起来。
耳边笛声幽鸣,沈稚宁下意识想要抬手挡住耳朵。她朝着四周看过去,只见地牢四角窜出来许多不曾见过的蛇。
一条,二条,越来越多,密密麻麻,随着笛声指引,它们朝着牢狱之中的其余人爬过去,每个人都尖叫着,缩在墙角。
“公子,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
蛇从脚腕上爬起,攀上小腿,“嘶嘶嘶”,尖牙刺进血肉之中。
接二连三出更惨痛的尖叫:“啊!”
卫凌州嘴角勾起一个疯狂的笑。
他侧眸,耐人寻味地朝着沈稚宁看过去。
沈稚宁被他看她的眼神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