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夹杂一声响起,他便如听弦乐般拨了拨指尖。
直至最后一声消弭于凛夜。
他才从屏风处起身,褪了外袍,瞥过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一套里衣,解袜脱靴,上榻伸臂将熟睡的女郎拥入怀中。
萧淮止瞥过怀中人身上这套裙装,心底漫过一层妒意,大掌直接扯过那截金裙。
——
玉姝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整个人还在迷糊之中。
只感到耳垂与脖颈间染了几分湿意。
她抬手去拨,却触到一颗滚烫的头颅。
睁眸时,眼底映入一张冷峭昳丽的面容,一双劲臂环锢在她的腰间,力度之大,使她无法挪开。
玉姝挣扎无果,只得放弃。
微浮的帘帐外,几缕稀薄日光探窗而入,玉姝眼睫翕动几番,顺着光束细细看向紧紧贴在她颈窝处的唇。
思绪渐回,她这才意识到昨夜睡去后,萧淮止又将她的锁骨处咬了一回。
玉姝抿了下唇,眸底微恼,只觉得萧淮止这人是属狗的。
总爱逮着她咬。
神思游离间,枕边之人悠然转醒。
一双狭冷深邃的眼睛里泛起一层薄雾,他刚醒,下意识将人又往怀中带了带,紧紧地把她包裹住。
他语调微倦:“想什么?”
玉姝神思并未全回,凝着他那双泛起沉雾的眼睛,又低眸瞥过自己身上这套陌生的寝衣。
“衣裳?”
“孤给你换的。”
他平静道,“你身上有别的味道,孤不喜欢。”
所以,他要用他的气味将她全部裹住,完全覆盖。
玉姝眼睫微闪,对上他的视线欲言又止,经过了昨夜,她似乎没再那般怕他了。
但,
她心绪纷杂,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只咽了话语。
见她这般静默,萧淮止锢在她腰间的大掌开始游走,擦过她纤细滑腻的软腰,缓缓而上。
玉姝此刻眼底一颤,抬手按住他。
满眼讶然地睨他。
萧淮止眉峰一抬,反握住她的柔荑,沉了气息道:“昨夜是孤伺候你。”
“姝儿,可还记得?”
他垂下眼睫,目光锁在她微翕檀口处,脑中闪过昨夜她饮下自己血时的模样。
而此刻,她的身体中也淌着他的血液。
就像是他在她的,
身体里一样。
让人感到格外的兴奋、且血脉贲张。
白色里衣的袖下,萧淮止小臂上的筋脉突显,蜿蜒至他的手背脉络。
玉姝指尖触过他手臂上的青筋,倏然意识到了危险,心间猛跳,她眨了下眼,咽了下喉咙,嗓音清凌凌的,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