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澜微微垂眸,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说罢,便欲转身离开。
栾煞渊见状,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人。
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安,声音也微微颤抖着:
“清澜,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还是在恨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注视着黎清澜的表情。
那只拉住黎清澜的手也没有用力,仿佛生怕稍微一用力就会捏疼了眼前之人。
他的心中满是忐忑,他不知道黎清澜对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他害怕黎清澜生气,更害怕黎清澜恨他。
他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给黎清澜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和痛苦,可他当时实在是别无选择。
他只是不想失去黎清澜,不想看着他永远地离开自己。
此刻的栾煞渊,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等待着黎清澜的回应,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懊悔。
黎清澜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我满心满眼都是无尽的愤怒与绝望,我非常非常厌恶、憎恨那个把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样子的人。
我明明已经死了,为何还不放过我?
为何要将我困在这日新月异的世界之中?
我在黑暗中挣扎,在痛苦中煎熬,对那个人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无法熄灭。”
栾煞渊听到这些话,不自觉地松开了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他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窟,寒冷彻骨。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行为会给黎清澜带来如此巨大的痛苦。
黎清澜继续说道:
“我甚至还想过与那个人同归于尽。
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解脱,才能结束这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我在黑暗中谋划着,心中只有仇恨与愤怒。”
栾煞渊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审判。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黎清澜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
“可是今天,有人告诉我,那个人为了我从地狱里厮杀出来,日日受烈火焚烧,几近魂飞魄散。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震。
我从未想过,那个人竟然为我付出了如此之多。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