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儿女们进门,他朗朗然笑。
“怎么都这么乖?我以为今天要自己吃饭的。想不到你们倒都回来了。”他不是老古板,更不会约束自己的孩子,不能参加正常的社交活动,只要他们不会因而荒废了自己的学业功课便好。
“好,今晚爸爸检查你们的功课。”任远山心情十分好的样子。
任三哀叫一声。“早知道我也学*的样子跑去约会。”
流浪堕在哥哥身后微笑。
任四只是打鼻孔里轻哼一声。
任远山招手,“都到爸爸跟前来。”
四个孩子先后走到他身前。
“老三老四最近没有打架罢?”任远山仔细看了看两个儿子的气色,眼底颇有些骄傲颜色。
“他们现在改打嘴皮子官司。”任五笑眯眯地。
“啪!”
“啪!”
两只属于不同主人的手几乎同时招呼上任五的后脑勺。
流浪见状忍笑,忍得肩都抖不停。
“爸——你看他们都欺负我!我不干!任流浪,你就认了吧,谁让你比我小!”任五又想故技重施,“不许逃,任流浪,我是你哥哥,站住!”
流浪脸皮不受控制,越笑越灿烂,边躲闪任五的袭击,边笑着往楼上逃。
整个稍早还静谧的客厅,瞬间已是笑声弥漫。
“我很高兴,你们都是好哥哥。”任远山望着流浪轻快而去的背影片刻,然后对仍留在客厅里的两个少年说。“流浪比以前活泼开朗很多。”
“她是我们的妹妹。”任三长得极高大,身量已经快赶得上父亲任远山。然则对住父亲,仍会流露一个男孩子对父亲的敬仰,讲话也谨慎许多。
任四不做声,这种时候,他往往是最沉默的人。
“都把书包去放了,换衣服洗手下来吃饭。”任远山拍拍两个儿子的肩膀。他们已经在他不知不觉时,长得如此高大。他相信他们将来都会成为有担当的男子汉。
任远山检查完三个男孩的拳脚功夫,换上居家服。
“流浪呢?”
“六小姐在自己的书房里做功课。”管家全叔即时将流浪的位置告知。
“她——还开心么?”任远山问。他看着流浪,总会想起那个将流浪托付给他的女子,小白花般干净羞涩,一生最狂野的事,就是随那个人出走,从此再未尝一见。
“六小姐比初来时开朗外向很多,与少爷们相处也极好,亦从不端小姐架子。”全叔微笑,“是个好孩子。”
“我们任家的,哪个不是好孩子?”任远山极骄傲。
“是,我们任家的,哪个不是好孩子。”全叔完全同意。
“吩咐厨房准备一盅冰糖银耳甜汤送上来。”
“是。”全叔衔命而去。
任远山上楼,敲敲流浪的房门。
“请进。”流浪干净清冽的声音传来。
任远山推门而入,让门开着。
流浪见是父亲,连忙站起身来。
任远山摆摆手,示意流浪坐。
“这是自己家,不用跟我拘束。”
流浪静静坐回椅子里。骨子里,她始终是个安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