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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坚持要陪芳菲住到她生产。
快要生孩子的女人总是比较容易感到恐慌,很需要安全感。纵使坚强如芳菲,听了陆寒这番话也感到很开心,就不再提让陆寒出去住的话了。
不过最近陆寒的公务确实很繁忙。
先是重新整顿府学,这简直是一桩大工程。要知道原来那些人的势力把府学上下都渗透得七七八八,陆寒把那群毒瘤拔清了以后,人手十分紧缺。
他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在范知府的支持下,从鹿城府各地县学里选拔了好些人手上来帮忙,又提拔原来府学投靠了他的几个人做训导。
这些人是靠着陆寒上位的,自然对他忠心耿耿。
但府学不是一般的衙门,最重要的不是管理人员的补充,而是教学问题。
陆寒亲自到附近州县,把鹿城府里的一些知名学者请到府学里来讲课。
他一向被人认为是同安学派出身,不过他却不仅仅请了同安学派的大儒来讲学,还请了其他学派的学者来做教授。
“求同存异”,这是陆寒的观点。
府学里的生员本来对陆寒只是单纯的畏惧,但随着他们与陆寒接触的增多,感受到这位比他们还年轻的学政大人身上,确是有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的魅力……
陆寒的权威,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树立起来了。
时间逼近端午,天气渐渐奥热起来。
芳菲开始列送礼的单子。这是官场上必不可少的往来,逢年过节不但要送礼,礼物的价值、数量可都是有大讲究的。
出身不够好、见识不够光的当家主母们,往往很容易犯下一些致命的错误,给自己的丈夫在无意间树立了敌人……所以主母们对于送礼这件事,总是很郑重。
“夫人,蔡同知家的七小姐,亲自带着下人来送端午礼了。”
碧青过来向芳菲报告。
芳菲一喜,忙说:“快把明媗小姐请进来”
算算日子,她都有三个月没见到这姑娘了。不知道她的伤好了么?
不多时,便听得屋外响起银铃般的笑声。碧桃打起帘子,明媗便大步迈进了屋里,笑嘻嘻地对芳菲行了个礼说:“姐姐,好久不见”
芳菲一把拉过明媗,嗔道:“你这丫头也是个没良心的,都不来看看我。让我瞧瞧你脖子?”
明媗笑着把脸仰起来。
芳菲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明媗原来的伤处,只见初见时触目惊心的红疤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如果不是认真看的话,还真是看不出原来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我让人给你送的药膏,你有没有每天用?”
芳菲关心的问道。
她原来给明媗配的是用珍珠末做的生肌膏。后来见明媗好些了,珍珠这玩意就算是芳菲也不是能可劲儿糟蹋的,便换了一个用白芷薏仁等药调配成的“嫩白膏”。这下子成本是低得多了……就不知效果有没有珍珠粉末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