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那苏皖是否于画舫中为你弹奏了《霓裳羽衣曲》?”云河嘴角带着鄙视冷笑,“情景有别,但意境却无差。诗中词字与那半雪河上偶遇句句相扣,你还敢说那琵琶行,不是你为苏皖所做?”
林安之听得目瞪口呆,这些事儿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过,外面风言风语,都给解读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回头一想,换作是自己,听了这些许故事,只怕也会当那琵琶行是专为苏皖所写。
云河叹了口气,拍了拍林安之的肩头,道:“这两日,就连司命大人都在问我,说你和那薰兰坊的苏皖到底有没有那么一回事?那是司命大人啊!年前西晋和我大魏陈兵数十万于边境,她老人家都不曾撩下眼皮,现在却因为你的事情开了金口。安之啊,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林安之听着,气的牙痒痒,停了这句才发现,这货就是专程来调侃自己的。
他没好气地瞪了云河一眼:“咱们云大管家莫不是专程来戏弄我?到底有什么事直说,不然别怪我送客了。”
云河嘿笑道:“司命大人让我传令,说长风诗会,你必须参加。往年长风诗会让西晋占尽风头,今年你怎么也要为我大魏争口气。就算写不出新诗,仗着琵琶行的风头无双,硬压他们也是好的。”
林安之揉了揉鼻梁,现在外面风声传成这样,那长风诗会看来是真跑不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原本也没打算拒绝邀请倒是。
“麻烦云兄帮我回司命大人,就说安之应下了。”林安之说道。
听了这话,云河终于舒了口气:“如此就好,我这便去找长风诗会的人,为你要一封请帖来。凭着这一股风头,长风诗会怎么也要给几分面子。”
这话听得林安之神色古怪,连云河都看出了异样。
“怎么了?怕长风诗不发请帖?”云河皱了皱眉头,语音凝重地道,“这么一说,往年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安之纵是文名再大,终究是年轻了些。不过司命大人的面子,他们怎么都要卖几分吧?”
这话说得有些犹豫,明显少了几分底气。
林安之舔了舔嘴唇,然后走到一旁的柜子边上,翻了几个抽屉,好不容易从最底下翻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到了云河面前。
云河满头雾水,打开信封看了一眼,脸上便是一片震惊之色。
“那个……年前在银月城,圣芯庵的秦苑清便邀请了一次,不过我当时没答应。前些日子到了皇城,她二话不说就让人把请帖送来了。我原本没打算去,不过司命大人既然有令,去去倒也无妨。”
林安之搔着头,神情很是腼腆羞涩。
云河走了,带着深深的懊恼,带着强烈的不爽。
临走前问了下林安之和秦苑清的关系,林安之只说是点头之交。
云河有些将信将疑。
秦苑清的名声不显,或者说许多人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以云河的身份自然清楚那位圣芯庵入世弟子的份量。
要是往日里说那位秦仙子会和林安之有什么龌蹉,云河打死都不会相信。
但现在,便是有几分怀疑了,实在是林安之有些太过妖孽。
毕竟,这位林家小公子连苏皖都拿下了。
苏皖在大魏皇城可是名头极大,皇城第一才女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特别是,这位平日里从不对谁假以颜色的大才女,在皇宫夜宴当晚,一曲琵琶行毕,语音哽塞泪湿长襟。
那雨落梨花的模样,便惹来了神宗皇帝询问。
那“半雪河上琵琶行”的故事,最初便是由这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