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先生”,更不是“秦律师”——
只是“秦”。
注意到迟煜对称呼上的变化的秦意味深长地攒出一个笑容来,把手头剩了大半条的烟扔到地上,碾灭火星。
秦又向迟煜那头贴近两步,一直到他松松垮垮搭在栏杆上的手肘,几乎要蹭到迟煜的西装。
随之而来的,是烟草味即将散尽,突破遮盖后更加明显的信息素味道。
迟煜顿感一阵头脑晕,一股不适感缓缓从胸口蔓延到全身。
同样是花香,秦的信息素同自己相比,却格外地不同。
不似玫瑰的浓烈,那是略微带着奶油的甜香,闻起来无害而甜蜜,可只要沾上一点,便让人觉得头晕目眩,呼吸困难。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又像是身体内某种毒素被花香而引诱作,忍耐着痛苦,成为挂在信息素制成的蛛网上任人宰割的猎物——
而猎手,正是此时此刻盯着迟煜一言不的秦。
迟煜吞吞口水,想要后退却压根做不到,只好在秦越流露出有趣的目光下继续说:
“现在已经很晚了……”
秦挑挑眉,说:“晚吗?我倒是觉得一点都不晚。”
“年轻人,多熬熬夜,毕竟死了以后还有很长时间补觉。”
一位即将"3"开头的阴间作息的“年轻人”说出这种话,实在无法不令人汗颜。
但说到底,迟煜这种和秦作息差不了多少的大牛马,只能说是九十九步没法笑百步了。
迟煜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有些困难的呼吸,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你的信息素——如果那香味是的话,让我印象很深,是很奇妙的感觉。”
“……”
迟煜眼睁睁地看见秦的手肘在栏杆上滑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那张始终云淡风轻的脸上出现的一瞬间慌乱,被迟煜完美地捕捉到了。
就像是完美无缺的蛋壳上出现了一丝裂缝,亲手敲碎它的迟煜,反倒是知道了其中乐趣所在。
不过,这很明显是某种恶趣味。
他伸手扶住秦的胳膊,确认人站稳不会摔倒之后才收回手,继续说:
“我从来没闻到过,那是什么种类的花香?”
“……”
秦依旧是用沉默来回答,盯着迟煜的双眼却好像已经表达了很多,诸如纵容迟煜继续问下去之类的色彩。
“我对oga接触不多,所以对信息素比较敏感,请你不要介意。”
“……”
秦站直了身子,微微仰头从上而下地审视有些紧张的迟煜,抬手,抚平迟煜西装领口的褶子。
就像是一个亲昵的长辈对小辈做的那样,但是秦细长漂亮的手指隔着布料摩擦的触感,令迟煜对这个举动的定义有些扭曲。
秦三连沉默让本就没什么话说的迟煜生出一些不安来,高大的a1pha在急躁下对信息素的感知更强,换来的就是更加稀薄的空气和更加胀痛的胸腔。
但那种全身上下都好像被秦看穿的感觉,令他十分地兴奋,不知从何而来。
处于感官折磨下的迟煜觉得自己可能觉醒了26年来都不知道的性癖,就比如,他或许是个人们常说的“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迟煜似乎要被鼻尖上的甜香迷晕过去,秦才不急不慢地开口:
“迟煜,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就是有些无聊。”
“问你个问题,你知道像现在这种午夜,应该玩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