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中的英语,曾经那是全县垫底的存在啊。谁能想到,不到一个学期,就被一个大学甫毕业的年轻教师给生生改了命运——
不仅整个高三的平均分进步显著,个人竞赛居然冲进了半决赛,其中一个还获得了第一名。
啧啧啧,这是多么神奇的转变啊!称之为奇迹也不为过。
眼下得知省师范大学出版社在联系徐随珠出一本英语应试、应赛方面的教辅书,更是佩服得不行。
“这下你是真出名了!省里几所高中,都来找过你了吧?”
同办公室的余老师、钟老师看到她回来,与有荣焉。
“今年的先进不用说肯定有你的名字,再熬两年资历,就能冲一冲特级教师了。”
徐随珠谦逊地摆摆手:“外人夸夸也就算了,你们怎么也这样。”
“我们替你高兴呀!”钟老师走到她边上,食指点点她的额,“哪像你,在省城火车站儿子差点被抢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们。还当不当我们是朋友?”
“是小雪还是文军说的呀?”徐随珠无奈道,“那俩孩子!我都说了不要提。”
她这不是怕家里人知道急上火嘛,索性回来后谁也没说。
“不是他们。他们把你当偶像,你一句话顶我们百句,哪会不听你的。”余老师解释道,“我是听二中的带队老师说的,她娘家不是我们村的嘛,昨天碰上聊了几句……”
钟老师在一旁补充:“甭管从哪儿听来的,这么大个事,你居然不说,幸好没事,否则……哎呀呀,徐随珠,你是不是没把我们几个当朋友?”
“哪能啊!”徐随珠忙讨饶,钟老师的挠痒痒功太厉害,她吃不消,“好好好,我错了,下次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有下次?!说!怎么罚你才好!”钟老师竖着食指和中指,像剪刀似地假装掐在徐随珠天鹅般细长白皙的脖颈上,佯装凶恶地说。
其他老师看了忍不住笑。
“刚不是还在讨论怎么给我庆祝吗?”徐随珠眨眨眼,“怎么变成罚我了?”
“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想庆祝?兄弟姐妹们!你们说依不依她?”
“不依!”一众看戏的老师带着笑异口同声。
徐随珠忍不住也笑起来:“行行行,下周一我带些海鲜回来,咱聚聚!你们傍晚下班要是不急着回家做饭,晚上聚也行,还能眯两口小酒。”
钟老师眉一挑:“哪来的酒?街上卖的烧酒、糯米酒我可不爱喝。”
“省城买到的桂花酿,据说喝了对女人皮肤好,喜不喜欢?”
“那今天就饶过你。”钟老师慢条斯理地收回剪刀手,下一秒她自己也喷笑了。
“不过徐老师,省城真有那么危险啊?抱手上的孩子都能抢?这也太恐怖了。”余老师敛了笑容后怕地问。
“就是!以前没听说过省城这么乱啊。这么看来,还不如咱们小地方呢。只要不去河边或是没人的旮旯角,孩子自己玩都没事。”
徐随珠心里叹口气。
是啊,八九十年代,国内人贩子最猖獗的时期,但她没想到会这么猖獗,抱在手里的娃都敢直接上手抢。
虽说小包子被抱有方琴这个幕后推手,但周县的孩子被拐总是人贩子的锅。
这次幸好有陆驰骁……想到那个男人,她微微有些失神。
回来那天,他开车送他们到火车站,拿出一顶细羊绒勾的婴儿帽,说是他母亲这两天赶出来送兜兜的;完了又拿出两袋京都特产,也说是他母亲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