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邱杪蛮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
他挑眉,“不知道为什么?”
邱杪更羞赧了。他挠挠脸颊,起身跨腿坐进了浴缸里,拉周弋的手让他也坐进来,只问,“那我们去不去?”
“嗯。”他捞起浴缸里的泡沫往邱杪身上浇,说,“这样老了以后走不动,也有事情可以聊着佐酒。”
邱杪先是一愣,而后同意地用力点头。他忽而跪起,周弋还没来及伸手垫住他的膝盖,他已经倾身吻了过来。
睡觉以前,邱杪走进周弋的书房重新翻看了一遍日历牌。自己不在家的这些天,周弋也没记心情。而当天的格子里,周弋已经先一步打了勾。邱杪画好笑脸,不禁又看了一眼前些时日周弋在格子里画过的红圈。
也不知道后来周弋有没有再看邱杪画在上面的图案。
邱杪想问也不方便问,只得放下笔回卧室。还没走出书房的门,他余光又瞥见放在架子上的奖座。
“周弋,这个什么时候拿到家里来的?”邱杪欣欣然端着沉甸甸的奖座回到房间,高高兴兴地脱掉拖鞋,隔着被子跨腿坐到他身上问。
周弋正一边看书一边等他,谁知他竟然端着刚刚得到的奖座爬到床上来了,顿时哭笑不得。“前天还是大前天吧,我给忘了。罗嫣拿来的。”
还以为是邱遥送来的,他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地把奖座放到了床头柜上,欣赏道,“真好看。”
周弋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周弋几乎每写完一场戏,都会把剧本给邱杪看。邱杪有时候会看不明白,问他为什么角色要那样说,而周弋都会耐心向他解释。可是,邱杪渐渐发觉哪怕他们在现实生活中过得很幸福,周弋写的故事仍然给人难以纾解的抑郁感。邱杪看完剧本感觉如此,如果电影拍得好,通常看完电影以后也会难过一段时间。
为什么?
“周弋,你为什么总是写悲剧?而且还不是那种畅快淋漓的悲剧。每次知道故事的结局,总觉得有什么压在心里,怪难受的。”邱杪困惑地问,“你还是有什么不开心吗?”
周弋看他发愁,思忖片刻,道,“我没有不开心。但如果人总是开心,不是好事。”他伸手撩开邱杪的额发,望着他的眼睛说,“太幸福容易忘乎所以。你总是让我忘乎所以。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邱杪怔怔点了点头。
而周弋仍在将他打量,邱杪不好意思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又爬到周弋的臂弯里,埋头抱住了他。“周弋——”
“嗯?”他低头。
邱杪看了他一会儿,想问他究竟有没有看到日历牌上的图案,但终究还是红着脸忍住了。“没什么。”他往他怀里蹭,闷着声音说,“我爱你。”
听罢他噗嗤一笑,说,“超额了。”
“不管。”邱杪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夜里睡着以前,周弋向邱杪说起去成都看房的事。但邱杪累得全身放松,枕在他的手臂上昏昏欲睡,几乎没有听清。
“听到了吗?”周弋揪了揪他还发热的耳朵,轻声问。
邱杪哼着声音撇开他的手,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说,“用唇语说。”
他失笑,在黑暗中抬起邱杪的下巴。这不需要用力,因为邱杪几乎是同时就抬起了头。
先前吻的时间太长也太深情,当周弋的指尖轻轻触碰到邱杪的嘴唇,便依稀见到他疼得皱起眉头。周弋低头在他的嘴唇上轻微吹气,微凉的气息才从皮肤上铺开,邱杪已经将吻覆了过来,“你说。”他将手往周弋的胸口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