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收回了按在匕首上的手,玩味地打量眼前明艳的月下美人。
他低头凑到林萱的脖颈附近:“呵呵,我叫子贞,不要忘了这个名字,因为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磁性的声音落在林萱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痒,仿佛有一个小人在那里蠢蠢欲动。
脸颊微微发烫,林萱后退一步,虚张声势地叫:“你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嘛,我又不是聋……”
声音停滞一瞬,脚背上似乎有一个软软的东西落在上面,微微有些重量,隔着一层薄薄的绣鞋,林萱仿佛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东西因为呼吸而鼓动起伏的动作。
话锋一转,林萱花容失色地蹦起来,一把攀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哭的鼻涕横流。
“啊!癞□□!你看看是不是癞□□!我最怕□□了!呜呜……”
她这辈子最怕癞□□、虫子和蚯蚓之类的软体动物,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喜欢老鼠,也没办法喜欢这种长相恐怖的玩意儿。
面对从天而降的投怀送抱,温香软玉,男子的脸罕见的有些发红,只是都被漆黑的夜色掩盖了。
身体僵硬的连手都不知该放在哪,最终缓缓地搁在女子纤细的腰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等林萱回过神,她尴尬地从男子身上快速跳下,一溜烟儿地跑了,一路跌跌撞撞的,终于出了后山。
男子还静静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盯着拂过女子腰枝的手,缓缓收紧。
“算了,这次就饶过你,下次……呵呵……锦烛,你在青山院竟是连性子都变得与往常不同了,是宇文玥的纵容,还是你本就如此。”
阴戾的凤眼闪过一丝光亮,男子兴致盎然地看着女子离开的方向,那张俊朗的面容赫然正是宇文怀。
“锦烛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刚回到青山院,锦偲不时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站在林萱的房门前,眼神幽怨的如同一塑望夫石。
林萱心虚的笑了笑:“发簪掉了,刚才去找发簪不小心将灯笼遗落,这黑灯瞎火的,找路的时候不就稍微耽误了一会嘛,你找我有事吗?”
“哎呀,您借我的床单还没还给我,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套,没有它我睡不着啊~”
“啊?你还认床单啊?!还有这种操作?额,床单我不小心弄脏了,今晚就委屈你先忍忍,等我明天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吧,嘿嘿。”
“我不,就算是脏了我也不会嫌弃它的,锦烛姐姐,你现在就把它还给我吧,我自己拿回去洗就好,不劳烦你了。”
不忍锦偲满脸的委屈,林萱长叹一口气,从房间抱出一团满是黄泥,已经看不出原样的不明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