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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心欢喜全然落空的反差之下陈今岁忍不住冒火,他怒不可遏地推开了男人:“你是谁?!你他妈干嘛?!”
“你好,先生。”幸好这人是懂中文的,只是说来不太流利,“请不要干扰我的工作。”
陈今岁疑惑地询问:“工作?他要搬家吗?”
男人没有置理他。
陈今岁沉了一口气,问:“宋星年他去哪儿了?”
“宋星年是谁?”男人回应了他。
陈今岁皱了皱眉,重新说:“Estelle。”
男人突然望向了他,盯着他的脸许久,忽的问他:“请问你就是陈今岁吗?”
“我是。”陈今岁道。
男人冷漠的脸颊展现出片刻的悲哀,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对陈今岁说:“Estelle说他遇到了一个很好的男生。”
陈今岁察觉出不对劲,惊恐地问他:“Estelle他怎么了?”
男人顿了顿,说:“抱歉,他去世了。”
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陈今岁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裂开了,在万雷之中受尽拷打,最终成为灰烬。
他嘴唇颤抖,眼眶通红:“你说什么?”
男人面色犯难,有些心疼地望着他。
陈今岁突然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对男人说:“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他昨天还好好的,他还打电话给钟延说加油,你们外国人都喜欢拿人家生死开玩笑吗?抱歉,并不好笑。”
“先生,”男人无奈道,“您请节哀。”
“不可能!”陈今岁嘶吼着一拳砸向墙,血液瞬间溢出皮肤,像是充满生机的花,绽开在指尖。
“先生,或许有人想见你。”男人说完,带着他走了。
这是陈今岁第二次出国。
到俄罗斯的时候已是第二天。
这次也像提前入了冬,并且还是深冬,陈今岁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医院去的,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刑具上,皮肉都绽开一样地疼痛着。
当他走进停尸房,看清病床上僵硬的尸体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不会走路了。
那一刻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