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让我说,她如果真的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完全不需要用药,直接对着自己的肚子捶一拳,你的龙种保准就没了。”
水里的鱼漂猛地一颤,上钩的鱼在水下翻了个身,转头就游远了。
“你听人说她喝得是保胎药,自己派人去查探时又发觉是落胎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喝了,喝了多少,孩子到底还在不在。对了,兴许,根本没有那所谓的孩子,她这是用药来引蛇出洞,可惜的是,打草惊蛇了。”
那妇人站起来走了两圈,看他居然又在挂鱼饵,忍不住又笑他:“我听说安姑娘的桃花运不错,这孟城里曾有不少的人去提过亲。要不,你也去试试?”
“还不到时候。”男人说,抬头看了看天色,干脆把鱼竿一抛,整好衣摆就往园子外面走。
妇人问:“又要去哪?”
男人道:“会美人。”
妇人道:“西衡最美的美人就在这里,你还跑去会别的女人,找打吗?”
男人头也不回的笑她:“西衡的美人再美也不是本太子的心头所好。”几个拐弯,人就不见了。
妇人继续躺了一会儿,等到贴身宫女给她盖上薄毯,这才睁开眼:“你说,那安姑娘为什么让太子念念不忘?”
宫女笑道:“听说太子曾落难过,是那安姑娘费尽心思的护过太子,这才得了太子的真心。”
妇人冷笑:“皇族人的真心值几个银钱。别说皇族了,就连那造福百姓的一方官员,也没得几分真心。”
宫女自然不敢再答,只给她盖好了薄毯,加了熏香,拢好亭里的风纱,留得她一人,孤寂的沉睡着。
亭外,风声、水声、鱼儿嬉戏声,多么的热闹,终归与人没什么关系。
*
寇彬这几日相当的煎熬,府里的老一辈们瞧在眼里乐在心里,都在暗自嘀咕着‘彬儿开窍了’。
开了什么窍?自然是春心萌动的那一窍。
可当他裹住了勇气,对着家里人宣布,他要娶福禄楼的老板娘时,屋里一**老板娘都震惊了。
祖母:“老板娘?她成亲了?”
母亲:“福禄楼?是酒楼还是茶楼还是买卖金银的金楼啊?”
妹妹:“是不是姓安啊?我听说那位老板娘是个寡妇!”
众人大惊:“不是吧?!”
寇彬很是镇定:“是她,不过她不是寡妇,她也没成亲过。我要娶她!”
妹妹:“我听说她有个女儿?啊,哥哥你上次说要送宝儿去读书,同窗就是那位老板娘的女儿吧?”
寇彬暗暗握拳:“我要娶她,非她不娶!”
眼看着寇夫人就要大哭,寇老夫人到底是经过大事的,赶紧问:“你说要娶那位安姑娘,问过她的意思了吗?她身边应该有长辈吧,她的父母怎么说?”
寇彬好不容易鼓起一口气就断了半截:“孙儿还没问过她的意思,她有位爷爷。”
老夫人放了一半的心:“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有这个意思,至少也要与那位姑娘通通气,问问老一辈的想法。要是成还好,要是不成,你也要问个缘由不是?总不能剃头担子一头挑,闷着脑袋就去提亲吧,被拒绝了的话,於你的名声有碍。”
寇彬做生意的确很有一套,可惜家里的女人太多,从小就是被姐姐妹妹围绕着长大的,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女人拒绝。所以,虽然上一次因为本地人与外地人之争,安屛丝毫没有给过他面子,可他依然觉得安屛并没有将他当作外人。
所以,在祖母的一番话下,寇彬满怀壮志的去了福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