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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屛大叫一声:“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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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快,眼看着就到中旬,再过半个月就要除夕了。”红衣的宫装女子将方才从树上摘下的腊梅插入白玉镜瓶中,随手就搁置在了廊下石椅上,丹蔻指尖还忍不住轻轻弹了弹坚韧又娇弱的花瓣。
秦子洲单手还提着长剑,温热的巾帕在脸上狠狠的擦拭了一把,很是不悦的看向女子:“你不在自己的院子呆着,跑我这处来作甚?”
“无聊!”女子在石椅上侧了侧身子,白狐斗篷的须毛在她下颌处扫动,她上挑眼,剔着对方,“看样子你那边的事情也不大顺利。”
秦子洲将巾帕抛给身后的侍卫:“宫内被皇后把持,消息比以往难通了些,也不是不顺,我预备着让他们先过个好年。”他顿了顿,满怀恶意的自夸,“作为儿臣兄长,我可是孝顺通达得恨。”
女子嗤笑了声:“伪君子!”
秦子洲走入房内,随手披了外衫,抽取桌上的几分急件拆阅起来,随口问一窗之隔的女子:“今年不用你去宫内唱作俱佳的上演婆媳和睦大戏了,你是准备回西衡,还是直接去寻你儿子?”
女子想了想,叹息道:“我死人一个,西衡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横竖也只能陪着你这半死不活之人吃粗茶淡饭了。”
秦子洲翻看完一封信,随手就丢在炭火中烧了,又拆开第二封:“听说你留给你姘头的暗卫又都活动了起来,想来他是准备为你报仇了。就前半月,宫里的御厨房已经悄无声息的替换了两人,他该不是想最简单粗暴的毒死我那野心勃勃的母后和愚蠢的弟弟们吧?”
女子对着梅花皱了皱已经冻得发红的鼻子:“怎么可能。”说罢,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咯咯的笑了会儿,“他心狠着呢!定然是不会让本宫的仇人死得太舒坦,至少也要让那些人尝尝求救无门的苦头。在绝望中死去的人,那神情定然比我这中毒的人难看多了。”
这女子赫然是早已中毒烟消玉损的西衡和亲公主,南厉的前太子妃段瑞芷!
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已经被刺身亡的太子和太子妃两人居然还活着,并笑意滟滟的开始谋算着复仇。
段瑞芷没有听到预想中的附和声,朝屋内看去,秦子洲正捏着一封信目光冷凝,仔细观察,会发现他那历来冷静的眼眸中隐隐的颤动着惊惧和担忧。
她站起身来:“怎么了?”
秦子洲手猛地一收,指尖的纸张都化为了灰烬,他抓起桌上长剑,扯起熊皮斗篷,大迈步而出。
段瑞芷喊了他一声:“喂!”
“你一人守岁吧,我去接妻儿。”
段瑞芷急追了两步:“我也去,这里比深宫还冷,我不想一个人呆着啊!”跑过长廊,已经听到隔墙之外马的嘶鸣,不多时,马蹄声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随着秦子洲离开了。
段瑞芷好跺跺脚:“有了美色就忘了友人的混蛋!”
庄外,梅花正艳,雪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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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除夕,皇城内外都开始妆点了些欢庆色彩。虽然皇帝病重,太医院传来的消息不好不坏,老百姓们也就放下那些个担忧的心思,专心致志的过起了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