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玩儿完一局,赢的人还不忘嘿笑着抬起头,在输的人额头上,弹上一个脑瓜崩。
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此刻,正展现在宣室殿外的这幅场景,便是这句俗语,最直观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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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参见陛下~”
“惟愿陛下千秋万代,长乐未央~~~”
卯时正,天子启的身影,不早不晚的出现在了宣室殿内。
朝臣百官齐身向自己行礼,天子启自也是温笑着直起身,对殿内百官稍一拱手,再象征性的将上半身,弯下去一个微不可见的角度。
君臣见礼过后,天子启在上首的御榻上坐下身,又温笑着伸出手,朝殿内百官,将手轻轻一压。
随后,聚集在殿中央的朝臣百官,便各自散到东、西两侧的座位上,又各自坐下身来。
待百官都落座,天子启才终于呵笑着侧过身,朝西席外侧的兄弟九人指了指。
“幸好有祖宗庇佑,让朕这样德行浅薄的皇帝,也能幸运的生下这九个儿子;”
“到如今,朕这九个儿子,最年长的,已经有十九岁,最年幼的,也已经有十三岁。”
“——我刘汉开国之初,太祖高皇帝曾定下规矩:皇子年满六岁,就应当封为宗亲藩王,在关东坐镇地方。”
“朕这九个儿子,早已经过了封王的年纪,却仍旧被朕这个昏聩的皇帝,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满怀唏嘘,又不乏些许羞愧的话语声,自是让分坐于殿两侧的朝臣百官,僵笑着各自低下头去;
不多时,便见西席最靠前的位置,仅坐于御史大夫陶青下座的内史晁错,在百官的目光注视下起身,面色如常的走到殿中央,对天子启拱手一拜。
“陛下不必如此自责;”
“——自先太宗孝文皇帝驾崩,陛下强忍失去父亲的哀痛,接过这江山社稷的重担,至今才刚过去三年。”
“而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接连发生关东宗亲诸侯不恭的事,到最终,甚至爆发了刘鼻、刘戊引发的吴楚七国之乱。”
“至今为止,叛乱都还没有彻底平定,关东,都还没有彻底恢复安宁。”
“陛下为关东的事日夜操劳,稍耽误了诸位公子封王的事,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过去几年,关东始终都不太平;”
“就算陛下将诸位公子封为诸侯王,诸位公子,也很难顺利就藩······”
明显是早有腹稿的一番话语,却也引得朝臣百官争相点下头,虽没开口,却也都各自摆出了一副‘臣附议’的神容。
便见御榻之上,天子启轻笑着摇了摇头,再稍叹一口气,便将手再次指向次序落座于东席的九个儿子。
“过去几年,朕没有按照太祖高皇帝制定的祖制,将自己的儿子,都封为宗亲诸侯,这是朕的过错。”
“而现在,关东已经安稳,刘鼻、刘戊的叛乱也基本平定;”
“朕就算再不舍得,也没有把十几岁的儿子,继续留在身边的道理了。”
“——诸皇子封王的事,朕,已经和太后商量过了。”
“只等关东彻底平定,太后就会颁下诏谕,将朕的儿子们,都各自封王。”
“至于今天,朕让这九个儿子,到宣室殿参与朝议,实在是过去,没能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有教育这九个小子,如何成为合格的宗亲诸侯。”
“所以,借着今天的机会,让这九个小子,来宣室殿旁听朝议,是想让这九个小子,能稍微学到治国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