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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倾月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梁氏,“舅母,您看这府上的丫头可的确是都到齐了?”
梁氏也不大确定,毕竟护国公府这么大,是不是都来了,她还真是不知道。
示意嬷嬷去一一确认,看看各房各处的丫头是否都来了。
“回夫人,服侍大小姐的碧儿今日不曾来。”
齐氏的眼皮一跳,不会那么巧吧?
“她可有告了假?”
“回夫人,刚刚奴婢去问过大小姐了,大小姐说,大约两个时辰前,碧儿说是收到老乡捎的信儿,家母病重,回乡探亲去了。”
齐氏的脸色开始有些发窘,喉咙也觉得有些发紧,只期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才好。
“夫人,奴婢记得这碧儿当时是卖身葬母进的国公府,哪里还有什么病重的母亲?”梁氏身边儿的管事嬷嬷回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来人,速速去将那个碧儿抓回来。天黑之前若是抓不回来,直接就报官,说她谋害主子,定要缉拿归案。”
“是,老太爷。”
事情似乎是越来越麻烦了。
宋华青看了一眼脸色不太正常的妻子一眼,若不是这会儿有这么多人在场,定然是要将她拖到一边儿,问个清楚。
“来人,去将大小姐请过来。”
“是,老太爷。”
齐氏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刚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过去一趟,好与宋娇套好话,没想到,老太爷倒是干脆,直接就让人将她给带到这里来了。
知女莫若母!
齐氏心里多少有些没底了。
宋娇向来被骄纵惯了,若是因为气不过那十几巴掌,从而起了要谋害公主的意思,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问题是,在她看来,那是情有可原,在旁人看来,宋娇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赵清明还在找那个浅绿色的罐子。
很快,绿妩伸手指了一下,“绿袖,你说的可是这个?”
绿袖看了一眼,眼睛一亮,“对对,就是这个。”
赵清明连忙过去,看到那水罐里还有一些水,便倒出来了一小碗,然后拿银针试了。
看到银针慢慢地变了色,却并非是乌黑色,而是微微泛黑,若不细看,还是看不出来的。
“公主,老太爷,您请看,这银针呈此种颜色,只能说明了,这水的确是有问题的。定然是先前这水罐里的水被下了毒,过后,那人又将其中的水倒掉,然后又重新冲了一下,便匆匆地装上了新水。故而,这银针才会呈现这种颜色。”
“多谢赵大人了。今日之事,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华姑姑,替我送送赵大人。”
李倾月说话的同时,华姑姑已从袖间拿出了一个小荷包,算是谢仪,捧到了赵清明的跟前。
赵清明原本是不打算要的,可是看到了公主微微笑着的神色,还是接了过来,大步离开。
李倾月命人送客,谁也没有意见。
今日之事,基本上,已是明朗了大半儿。
赵院使是医者,可也是外人,再继续留下来,对谁也不好。
李倾月看了一眼此处,突然心生悲凉,再看看老太爷那一脸失望的表情,心知今日之事,定然是最让他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