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齐玄墨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从走路的姿势上来看,还真是有几分的像,可若是细看,又不太像。
到底是自己想多了,还是那位岳姑娘,根本就不是李倾月?
齐玄墨这一日在护国公府用的午膳,只是可惜了,因为是外男,所以都被安排在了外院用膳,他压根儿就没有机会再见到公主,更别提说是再试探一番了。
李倾月听到宋子夜的叙述,对于齐玄墨的反应,还是较为满意的。
现在时机未到,过早地将自己的底牌掀开,万一齐玄墨从一开始就是在故意给自己设套,那么,自己可就是永无翻身之力了。
她身上不仅仅是背负着血海深仇,还背负着几家誓死效忠自己的家族人的性命,所以,她不能不加倍地小心。
之前因为皇上的一道圣旨,齐氏虽然不曾被宋华青休弃,可是也不敢再大办丧礼,匆忙地将其葬了。
原本,只要是齐氏死后,宋华青能将那纸休书拿出来,那么,丢脸地,就不会再是宋华青了。
可是他当时没有拿出来,现在等旨意下了再写休书,未免显得他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齐氏虽然最终还是顶着宋家人的身分下的葬,可是其葬入的,却并非是宋家的祖坟。
这也是老太爷亲自下的令。
其实,就算是老太爷不发话,宋华青也是不敢将她葬入祖坟的。
宋华青因为齐氏之死,后头的流言之祸,可谓是处处失意,整日就知道买醉,再没有了以往的精明睿智。
宋子垣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他现在还不曾正式入仕,还在国子监读书呢,若是父亲就此一蹶不振,那么他又哪儿来的大好前程?
终于,在宋子垣三番四次的努力之下,再加上了三皇子的痛哭和恳求,宋华青总算是又振作了起来。
就在宋华青被皇上下旨,允其重返其尚书之职时,几乎就激动得流下泪来。
倒也不是宋华青这个人太过脆弱,实在是他的前半生,可谓是一切顺遂,虽为庶子,可是自小也不曾受到过苛待,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念书识字,请的先生都是一样的。
后来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因为有着护国公府的庇佑,自然是一路上顺风顺水,直到后来娶了齐氏之后,也是儿女双全,总的来说,一切都是太过顺利了。
就连策划宫变这等的大事,都是一击即中,他如何能不自傲一些?
也正是因为他的心态之故,这一次皇上的旨意一下,对他来说,可谓是沉重的打击。
好在宋子垣的竭力劝慰,总算是让他又振作了起来。
宋子垣送走了三皇子,再到书房与父亲说了会子话,便去了宋娇的院子。
自从齐氏下葬之后,宋子垣就一直不曾与宋娇说过话。
许是宋娇自己也知道错了,所以也一直在刻意地躲着宋子垣。
听到丫头说三公子来了,立马就吓到了。
“你就说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宋娇说着,便急匆匆地往内室走。
丫头一看这怎么能行?
她都听到公子的脚步声了,定然就已经在廊下了,这会儿小姐说睡下了,公子如何会信?
果然,不待丫头出去回话,宋子垣就已经挑了帘子进来。
“你们都下去吧。”
“是,公子。”
宋娇一听到了宋子垣的声音,便吓得浑身哆嗦,别人不清楚他的性子,她这个亲妹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这次自己犯了大错,若是真的被他记恨上了,那自己吃苦受罪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听到脚步一声声地向着自己逼近,宋娇是真的害怕了。
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床上,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双膝之中,然后心里则是不停地祈求着,走吧,走吧,千万别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