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宋安宁带着阿爷阿奶站在考院大门口,等来了满脸疲惫的宋兴。
家里人也没多问,只说这下可以好好歇息一阵子了。
“阿宁,这次多亏了你。
不然,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考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往后小叔会遇到更多的人。
若是有机会走到风云诡谲的朝堂,更是谁都不可信,走错一步,可不只是满盘皆输,更有可能将全家的性命都搭进去。”
“是啊!以后的路,更难走!”
他知道宋安宁刚说的那些,并不是吓唬人。
现实,更残酷。
刚经历刘景业那样的事,又熬了三天,宋兴身心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
有家人在呢,咱们一起把这些难事都挺过去。
现在小叔什么都不用想,回家吃饭,泡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哈哈,好,我听阿宁的。”
宋兴看着对面的侄女,既欣慰又骄傲。
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像个小大人儿似的,笑眯眯的就解决了所有事。
而且,皇上赐的那块牌子他也听说了,整个南岳王朝也找不出来几块。
这是谁的侄女啊?他的!
这么一想,宋兴感觉自己也不怎么累了!他高兴!
马车走到村口大榕树,不少人听说宋兴回来,都上前打招呼。
自古,读书人总是受人尊敬的,特别是村子里。
宋兴也没有一点架子,赶紧下车,跟乡亲们相谈甚欢。
“阿兴读书都累瘦了,这两日多吃些,好好补补。”
“这时间也好,刚考完就是中秋,一家人也能团圆啦。”
村民们早就说好了,谁都不许问宋兴考得如何,能不能考上这样的话。
能考上自然是好,若是挥的不好,再这样问,那不是往人心里扎刀子吗?
宋兴谦和有礼,笑盈盈地跟大伙儿说话。
可心里却惊讶得很。
这些村民……
他上次回来,是四个多月前。
那时大伙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头也是枯黄的。
可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光鲜亮丽,不仅没有补丁,且穿得都是细棉布,甚至是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