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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一搜出那件龙袍,大皇子便直接被带走,张廖根本没问及那些裁制之人,按照常理,怎么的也该有几个人来指正才是,而皇上也压根儿没有召见大皇子的意思,一句话把人扔去了刑部。
抓人、下狱、拒见、皇后失势,事情连贯一分析,聪明的人都能猜到是谁的手笔了,皇上想杀个人,谁会傻兮兮的站出来当出头鸟。
那些暗中支持过大皇子的人,现在恨不得马上撇清了才好,皇后让其联系的官员,各个都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皇后闭了闭眼,手中的珠串断裂,骨碌碌的滚了一地。
然墨负是要亲自杀了她儿子1
到底千算万算,苦心隐瞒,最后还是换来一个死字,可是事情来的太突然,却也是一处蹊跷。
“那日之前,我儿见过什么人?”闭着的眼睛复又睁开,哀痛之中却是一汪平静。
“都是平日里见惯了的那些,并无什么不妥。”
“好,你下去吧。”
皇后神色晦暗,仍坐于椅中,正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儿,丫鬟才发现皇后并非睡着,而是昏了过去,这是哀痛难当,忧思过度了。
皇上给林铤的时日有限,今日,是最后期限了,林铤真是没想到,大皇子骨头这么硬,熬了这许多天依然不肯松口。
严厉用刑之下,然琰诀身上已断了好几根肋骨,手骨也是损伤严重,前几日还会喊几句冤屈,现在是怎么都撬不开那张嘴了。
虽然是死撑,但是到底还是要撑一撑的。
林铤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独留了他和然琰诀一处。
“大皇子,到头来都是一死,何必要多受了这些折磨。”
然琰诀闭口不答,只是看着对方的眼神阴狠异常,气息微弱之下的目光更显怨毒,林铤面色不善,他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大皇子,我知道你在等什么,可惜你母后如今被监禁,南宫将军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你曾笼络的那些党羽,如今也是和你撇的一干二净,您说,谁还能救您?”
“我。。。我不信。。。。”
“不信也得信了,你以为刑部外面为何禁军严密把守,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人与你接近,”林铤再接再厉又加了一把火,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虽替皇上办事,可以直接给大皇子一个痛快,不过到底大皇子身后还有皇后和南宫扈,是以,最好是让大皇子自己招认,既办好了差事,手中又不会染了鲜血。
然琰诀眼神微闪,即使已经猜到,但是听旁人口中再次证实,心下更是死灰一片。
“况且。。。皇上要杀你,谁能救得了?”林铤慢慢蹲下身来,附在对方耳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道来,也除了大皇子对获救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着大皇子眼中神色渐渐暗淡下去,林铤知道,这事儿今儿能了了,于是也不着急,静静等着大皇子回复。
良久之后,阴凉凉的声音响起:“我可以画押,可我死的不甘心,林大人可否替我办一件事。”
林铤颦眉,明显是在思量为一个将死之人办事还值不值得。
“林大人放心,此事不违皇意,不会叫你为难,只需为我带一句话即可。”
“好。”
大皇子犯下滔天谋逆之罪,且证据确凿,已招认画押,林铤一回禀,皇上便即可下旨刑场斩首,昭告天下削大皇子身份贬为庶民,除宗祠名碟。
斩首这日,百姓围观,皇室皇子一朝落难,竟比普通百姓还不如,人头落地,草席一裹,便由侍卫抬着送去了城外乱葬岗填埋。
南宫扈派人刚送进城的谏言书也就此晚了一步,其实这一步也是多此一举。
皇上要大皇子死,已是定局。
此事,在皇城百姓中引起轩然大波,毕竟大皇子平日做派温良,善待百姓,并无什么行差踏错,突然变成了谋朝篡位之人,皆惶惶然。
不过此事没几天已渐渐平复,因暗中早有人镇压,大皇子的死也就无人敢再提及,若是茶余饭后闲话几句也是要被问罪的。
如今的形势利弊,和大皇子的死,季子央已让人递了消息出去,然墨封那边也全然知晓,到底是一国皇子,面上最能接手储君之位的人死了,那些潜在瑞天朝的别国探子也都纷纷传了消息回国。
虽大陆周边林立小国皆以瑞天朝马首是瞻,让其称帝,自己则只能称国主,可谁会甘愿衷心臣服,瑞天朝的一举一动他们也都是关注的紧。
大皇子死,必是内乱所致,他们这些看好戏的,于是暗暗挑唆了周边蛮夷之族骚扰瑞天朝边关,哪怕动不了这帝王根基,给他添点堵也是好的。
不过,这正好合了然墨封的意,滋扰佳林关一举,就不会显得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