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迟慕轻松的笑笑,“说不定他逃出来了。”
“是啊,我也怀疑他逃出来了。他武功是我们中最厉害的,他又那么天才……”李子鱼表情复杂斜了迟慕一眼,“我告诉你青衣的事情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手帕怎么在画屏姑娘身上,迟慕,或者我该叫你青衣?”
迟慕一惊,手一抖,酒杯掉在桌上,酒就出来明晃晃的。好酒啊——迟慕很心痛。
忙伸手去扶杯子。李子鱼却比他快一拍帮他扶起杯子。两人指尖相碰,迟慕竟如触电般一颤,抬头正对上李子鱼温柔如水的眼神。
“你若喜欢这种酒,我让人送十桶到你房间去?”李子鱼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又不贵,才一百两银子一桶而已。”
迟慕嘴角抽动一下,算了个小九九——十桶,一千两银子……恩,存着以后开价酒铺。主子你能不能不烧钱?
“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了。你是叫迟慕,还是叫青衣?”在酒上绕一圈之后,李子鱼准确的把话题兜回去。很潇洒的坐在雕花红木椅上,身下垫着华贵的裘皮的白王表情出乎意料的有些痛苦,有些希翼。
迟慕一脸无辜,决定赖皮到底:“诗确实是我帮画屏姑娘写的,但为什么公子觉得我是青衣呢?就因为文风很像?”
抱歉,我不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主子,你的告白我收下了。知道我还活着对你是种危险。
“青衣写的东西烧成灰我都认得——可惜你从来认不得我的文字。”李子鱼眼底竟有一丝幽怨的痛苦。
我怎么能认得你的文章,主子你当时就根本没、写、过、文、章!你都是抄我的!
不过现在似乎进步了,似乎在我走后蝉联了三届文会冠军。想到之前群芳冠中两人的争锋相对,迟慕不自觉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遇到对手的感觉,真好。
群芳冠上他愿意帮我作弊,真好。
迟慕又转念一想,娘的,我帮画屏做诗,主子帮我作诗——这不是自己和自己斗么?瞎折腾,劳民伤财!
“解释一下,你不是不善诗词么?”李子鱼问得风轻云淡。
迟慕选择的沉默。
“你和青衣明明是两个人,可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分明觉得是他。他凡事都很沉默,你却很开朗,仿佛要把他多年来没说过的话一次性说来补偿一样。他很谨慎,你却很大意,就像要弥补当年的小心翼翼。有时候我想,青衣要是没有那些我所不知道的束缚,应该和你一样吧。看着你招惹其他女人,我莫名的心里难受……”
迟慕心头一暖,又暗暗吃惊。
原来李子鱼对他的了解远远比自己对自己的了解多。一说才惊觉自己这么多年原来是这样过来的——把以前没有的东西,追求不到的东西通通补上。把过去通通忘掉,浴血重生。
悄悄给他一个暗示如何呢?一个从前的眼神,一个从前的手势?白王毕竟经历了多少年的朝廷中的暗流涌动,守住我身份不是难事吧?只怕他情难自以……
李子鱼看着脸色游移不定的迟慕,宽容的笑笑:“没关系,你不用回答我也可以。我不问你是谁,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人。记得每日来侍寝……”
嗷!
“也不准招惹其他女人。你看你没追到画屏姑娘,赌也打输了不是?”话虽说得很温柔,像商量似的,眼睛却危险的眯起来。
望着主子那潭般被长睫毛半遮的瞳仁,迟慕仿佛被吸引住似的怔住了。对了,有件重要的事情要问,怎么忘了呢?
是什么事情呢?
迟慕还在发呆中,忽然被猝不及防的抱入怀中。不是温柔的拥抱,而是紧紧的搂着,仿佛怀里是什么一松手就会灰飞烟灭的东西,一触即碎的梦。什么东西覆上自己嘴唇,先是试探性的探入,然后疯狂的吮吸,啃咬,舌在口里辗转,仿佛要吸尽自己灵魂。
李子鱼不愧是在青楼中长大的,知道怎么吻到对方惊悸,怎么慢慢挑逗起对方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