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再也按捺不住,转头怒视对方:“身为大丈夫,没有一点进取心,就知道声色犬马不羁玩乐,你哪里来的颜面巧舌如簧?”
书生也不再看着前方,转头迎着对方吃人的目光,寸步不让:“身为女人,不知道相夫教子,总是在人前卖弄风情,还好意思大言不惭?”
“老娘生得就是这副模样,怎么就卖弄风情了,我还能把别人的眼珠子都挖出来不成?你这死狗的嘴里何时能吐出象牙?!”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狗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
眼看着两人转瞬就争得面红耳赤,像是马上就会打起来,老头子赶紧闪到一边,拉开了距离。
大敌当前,来的还是天人境的元木真,自己人却好似对危险浑然未决,要先内讧上了,而跟他俩都有交情的老头子,竟然完全没有劝架的意思。
这一幕让赵玄极不无担忧,他问赵宁:“你找来的这几位异人,性子是不是太散漫了些?”
昨日老板娘跟书生相见,两人是谁也不理会谁,权当对方不存在。到了今日到了此时,终究是老板娘先忍不住了,挑起了话茬。
没想到两人一对上话,局面就有失控之象。
如果是旁人,面对这样的局势这样的景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心生忧虑,但赵宁却毫不担心,笑了笑:“无妨,误不了事。”
就在这时,近到千步之外的元木真,看着赵宁等人,高高在上的开了口:
“赵玄极,你们赵氏可做好准备引颈受戮,为一百二十多年前血洗草原的杀伐,付出该有的代价了?”
第三八五章扶大厦之将倾(6)
未给赵玄极、赵宁留搭话的空档,元木真继续道:
“朕也不难为你们,只要你们赵氏满门伏诛,朕今日便绕了晋阳百姓,如何?赵氏肯不肯为黎民百姓做出牺牲?”
听到这里,赵玄极再也忍不住。
身为大齐第一高手,统率皇朝所有大军的大都督,百余年前横扫草原、杀人如割草的赵氏的这一代家主,他自有傲骨。
纵然元木真是天元王庭可汗,这天下唯一的天人境,赵玄极也忍不了对方如此大言不惭,他冷哼一声:
“元木真,亏你还记得,一百二十多年前,你们草原是如何被我赵氏先祖征服的。如今在本公面前大言炎炎,你凭什么?就不怕贻笑大方?”
赵玄极此言一出,元木真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洪亮,远传数十里,惊得晋阳城中的官民无不抬头,惊恐的望着他。
他道:“凭什么?就凭你们南朝的皇帝,都败在朕的手下,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仓皇而逃!
“赵玄极,你莫不是觉得你挡住了察拉罕,便可以志得意满、目无余子了?你可知何为天人境?”
晋阳人听了这话,再见无边无际的血色苍穹,长天下神人一般的元木真,他们的反应跟汴梁的百姓并无多大差别,都是吓得面如土色。
赵玄极大袖一甩:“陛下一时失手,不代表我大齐就败了。元木真,中原皇朝人杰地灵、豪杰无数,岂是你一介草原蛮子能够理解的?
“倘若你认为,你在晋阳能像在汴梁一样逞威风,那你就大错特错!”
晋阳人精神一振,又纷纷转头看向镇国公,心中好歹升起一些希望。
“哦?是吗?你区区一个王极境后期,有何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元木真哂笑一声,轻蔑的不屑于跟赵玄极多说,扫了一眼赵宁等人,目光最终在赵宁身上停了停,眸中的睥睨、不屑之色不加掩饰:
“想来你便是赵宁,凤鸣山与西河城两战,你算是有点战绩。怎么,杀了些无关紧要的蝼蚁,现在也觉得自己能跟朕交手了?”
说着,不等赵宁搭话,他便淡淡地接着道道:
“都说南朝多豪杰,遍地是好汉,外族难以匹敌,朕也曾以为如是。可自朕起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人能挡,如今看来,所谓南朝俊杰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