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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伸手帮他揉揉,但是秦亦年刚坐下手刚伸向他,他便侧过头躲开了秦亦年的手,秦亦年的手顿在半空中愣了片刻。
秦亦年看着皱着眉的肖燃,大概也知道肖燃在怨他,放下了手坐在一边,过了一会肖燃放下了手翻了个身背对着秦亦年蜷起身子。
秦亦年看着他的举动呆愣了半秒,闭上了眼睛,抬手揉了揉有些无力的开口:“你在怪我?”肖燃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回答。
他哪里敢怪秦亦年,他怕再被打。
秦亦年似乎是见他没反应,有些恼声音也大了一些:“你哑巴了吗?说话。”肖燃背对着秦亦年冷笑,忽然表情一变有些痛苦的缩着身子,按在胃部的手掌更用力了些。
额上由于胃部的绞痛落下一滴滴汗珠,他闭着眼头发凌乱,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瓣颤抖着,他咬着牙却是没忍住从喉间发出一声痛哼。
房间里是很安静的,肖燃的这声痛哼很快引起了秦亦年的注意,秦亦年皱了皱眉站起身伸手去扒拉肖燃。
嘴上还不忘问他:“怎么了?”肖燃没有什么力气跟秦亦年犟,任由秦亦年把他扒拉着面对他,肖燃紧紧闭着眼,张了张嘴却还是发不出声音。
他整个人欲哭无泪,脸色惨白如纸,他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呼出的气将黏在唇边的发丝吹得一飘一飘的。
秦亦年看见他这个脸色立刻慌了,他微微蹲下身,抬手把肖燃凌乱遮住脸蛋的发丝拨开,转头拿了纸擦他额角的汗珠。
肖燃感受着秦亦年小心还有些无措的给他擦脸上的汗珠,耳畔听见秦亦年似乎在打电话,声音渐行渐远,他意识有些模糊,本能的张嘴求救。
只是始终发不出声音,他还是晕了过去,秦亦年喊来了顾谪给他检查,顾谪检查完皱着眉看向一旁的秦亦年。
“低血糖晕过去了。”顾谪收起自己的东西站起身,秦亦年看了眼道:“他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闻言,顾谪抬头,眼神里透着谴责。
“你为什么不给他吃东西,他有胃病,身体也不好,再过几天是要死人的你知不知道!”顾谪咬着牙说教,话落思考了一番给肖燃打了针。
秦亦年并没有解释,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顾谪和佣人忙前忙后,过了没多久肖燃再次悠悠转醒,睫毛轻颤,眼皮缓缓掀开。
他眨了眨眼缓了一会才看清楚在床边的人,顾谪见人醒了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胃感觉怎么样?”
肖燃没有看到站在床尾书桌边的秦亦年,愣了一下虚弱的张嘴想说什么,发不出声音,他愣了愣闭上了嘴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
顾谪皱眉,神情严肃:“说不了话?”肖燃缓缓点头,秦亦年听见了顾谪的话沉声开口:“什么意思?”
他听见了秦亦年的声音,整个人瑟缩了一下,眉毛不自觉皱起,这一切都被顾谪看得清清楚楚,顾谪看着肖燃像是被秦亦年搞得有点应激。
站直身体对一边的佣人道:“可以给他喂些吃的。”说着转头对秦亦年道:“跟我出来,问你点事。”
秦亦年看向躺在床上看着脆弱得像一片羽毛随时都能夭折的肖燃胸口有些闷,朝顾谪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他们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佣人和躺在床上脆弱得没有力气动弹的肖燃,佣人把肖燃扶着靠在床头,端起一边的药喂给他喝。
肖燃垂着眸子一点一点的喝下佣人喂的药,看着十分乖巧,只是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看着像是病秧子。
在外面的顾谪找秦亦年了解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秦亦年说到他失手打了肖燃一巴掌后顾谪皱了眉打断。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肖燃他是个人,你也别太偏执了,我感觉得到他现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
“说不了话应该是被刺激得了失语症,他现在见你就应激,你少在他面前晃,先让人把他身体调理好,我可以确定他现在整个人就是个病秧子,稍不注意就要生病。”顾谪说了一大堆。
随后抬手拍了拍秦亦年的肩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最好雇营养师,心理咨询师和医生住在这里照顾肖燃,能说的就这样。”
“心理咨询师?为什么?”秦亦年的眸子暗了暗,顾谪轻笑抬手指了指心口:“他这里有问题,我走了。”话落转身走了。
秦亦年站在二楼走廊处,愣愣的看向肖燃的房间,门没有关,依稀可以看见肖燃在被人喂着吃东西,看上去很乖很脆弱。
秦亦年心里有些复杂,转身进了书房打电话给时夜,让人安排了顾谪说的人,随后挂断电话靠坐在椅子上。
忽然感觉喉咙有些痒,秦亦年拉开抽屉翻了翻,找出了烟后抽出一根拿打火机点燃凑到唇边吸了一口。
秦亦年想不明白,明明以前做得更过分的事也有,为什么偏偏这一次肖燃就变成了这样,甚至对自己应激了。
秦亦年永远不会明白,他对肖燃做的事情始终刻在肖燃的心里,无法磨灭,那一巴掌只不过是让他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
肖燃在房间里躺了好几天,一日三餐都按照营养师搭配的吃,只要视线内不出现秦亦年,他就很乖,不会反抗,让吃药就吃药让吃饭就吃饭。
像布娃娃一样,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其他表情,但如果他的视线里出现了秦亦年,哪怕只是衣角,手指肖燃都会害怕的缩进被子里。
如果有人硬要拉他出来,他就会崩溃的对那些人拳打脚踢,这导致秦亦年根本不敢出现在肖燃视线里,只能透过监控看着肖燃。